三人麵麵相覷,一臉迷惘。
嬰雀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喜道:“爹,您原諒我們了?”
朱繁楷冷哼一聲,“不原諒又能如何?但以他慕容家有仇必報的根性,焉知他不是為了報複沈家而故意搶走你?”
“爹,你好狡猾!”
“老爺,你居然連我也騙過了。”朱夫人嗔道。
朱繁楷看向她,沉吟道:“話說回來,成親三十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你的真麵目,收獲也算不小。”
“什麼真麵目,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好啦,我要去看我的小外孫如何了。”朱繁楷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娘,誰說爹爹是書呆子?他太可愛啦!”嬰雀歡聲大笑。
“噓!趕快治傷!哪有女兒家如此大笑的?讓人家笑話我們沒有家教。”朱夫人瞟了慕容逍一眼,小聲嗔道。
“啊,好痛!快上藥啊,發什麼呆啊!”嬰雀捶著慕容逍的手臂。
慕容逍被這一家三口弄得有些發懵,聞言忙掏出金瘡藥,撕開她後背的衣裳,將藥均勻塗抹在傷口上。
朱夫人見無自己的插手之處,便識趣的出去了。
“逍,倘若我爹爹當真是殺害你父親的凶手,你真的能為了我放棄報仇?”趴在床榻上,嬰雀側頭望著他,沒話找話問。
“能。”慕容逍毫不猶疑道。
“我到底哪裏好,讓你如此著迷?”嬰雀將臉蛋埋入枕中,熏熏然的望著他。
慕容逍斜睨她一眼,將手中的金瘡藥向床頭一扔,道:“臉皮愈發厚了。你想聽什麼?”
嬰雀跪坐起來,雙眼亮晶晶的望著他,柔聲細語道:“想聽什麼,你不曉得麼?”
回答她的是突然而至的深吻。
二人正吻得渾然忘我,房門一響,旋即響起朱夫人的抽氣聲,複又“砰”一聲,房門關上。
“怎麼了?”朱繁楷抱著外孫望著不斷以手扇風的夫人,驚訝的問。
“呃……太熱啦,這天氣太熱啦!”朱夫人幹笑著繼續扇風。
“剛下過雨,涼快得緊,熱什麼?是不是雀兒——”
“她沒事!她好得很!嗬嗬,咱們上院子裏涼快去。”朱夫人一麵說著一麵將他推了出去。
一家三口在朱家住了數日,慕容逍私下向嬰雀暗示該走了。
“好罷,我們暫去山穀的木屋住一陣子好不好?”
“嗯。”
二人尚未提出告辭,朱繁楷即麵色平靜道:“我知道你們要走了。昨日我收到峻巒的來信,說雀兒失蹤了,他要去兜魔島將你找回來,亦要為父報仇。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的外孫兒不能隨你們涉險,你們何時平安回來了,我何時將堯兒還給你們。”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點頭應允。次日,告辭離去。
嬰雀隱居小鎮數月,驟出江湖,心胸大暢,更兼有慕容逍陪伴在側,一路柔情蜜意自不必提。
這日在一個小酒館點了酒菜,空等了小半個時辰,隻見酒,不見菜。
“夥計!我們的菜呢?”嬰雀一遍一遍的問。
“快啦!快啦!”夥計一遍一遍回應。
末了,菜卻流進了一間雅間。
嬰雀惱了,叫來夥計質問,夥計一麵賠罪一麵無奈道:
“裏麵那位大爺我們可得罪不起呀,隻好委屈二位啦!”
“誰家大爺如此大的譜?那兩盤菜分明是我們先點的,你們這般做生意哪成?”
“客官,您小聲!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慕容逍啊!”夥計顫聲道。
嬰雀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誰?”
“慕容逍啊!”
嬰雀側首看向慕容逍,怪異的問道:“那你是誰?”
慕容逍瞥她一眼,淡淡道:“你的夫君。”
嬰雀一把拽起他,道:“我想去看看另一個夫君。”直奔雅間。
推開門,隻見桌旁坐著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的人,身披連帽鬥篷,臉麵亦隱藏在帽兜之內。
“與你還真像。”嬰雀喃喃道。
她話音剛落,一柄利刃迎頭而來,白光耀眼,寒氣迫人。
嬰雀毫無防備,如何避得開?怔愣間,被慕容逍一扯,拽於身後,同時,利刃被慕容逍伸指夾住,須臾間,反向而回,直奔黑袍人。
黑袍人雙手一按桌麵,身子騰空而起,旋轉落於嬰雀身畔,出手如電,連下殺手。
慕容逍一手將嬰雀牢牢護住,一手全力反擊,最後抽出短劍,數十個回合後,短劍終於刺入對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