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軒負手而立,神色輕鬆,他隻是略施神通就弄得邢羅左支右絀,疲於對付,他也不急著出手,打定了主意,若是土狼奈何不了對手那他再出手,總之結果是早就決定了的。
蔣雅見邢羅有點狼狽,不禁皺起眉頭,心裏暗恨他沒用,這麼一個低淺的妖術,要換了她上去隨便施個水係法術就能把那隻土狼澆成一堆爛泥,哪裏用得著這麼費勁。她這麼想倒不是狂妄自大,狼妖一族向來不以妖術見長,他們自恃身體強悍,向來喜歡用爪子和牙齒解決問題,對妖術並不看重,少數的幾種妖術也大多都是為了強化己身,所以在精通妖術的蔣雅看來,這種小小戲法實在是不值一曬。
不過蔣雅哪裏知道此刻場上的邢羅卻是另有打算,他雖然看起來狼狽不堪,其實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心知實力不如青軒,但應付這隻土狼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他打好了算盤,這場決鬥反正隻要拖到了時間就算贏,他巴不得跟這隻活潑可愛的小土狗玩到15分鍾結束。
過了四五分鍾的樣子,青軒也看出了有些不對勁,看起來他妖術控製的土狼占盡了優勢,卻連對方一塊衣角都沒有碰到,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哼,原來是故意示弱,”他不是傻子,心裏馬上就明白了邢羅的想法。
邢羅又一次有驚無險的避開的土狼的爪子,卻發現那隻土狼落地之後不再動了,一陣風吹過,立刻化成了一堆沙子,邢羅轉頭一看,青軒已經緩緩的走了過來,臉上似笑非笑,淡淡道:“邢兄弟身手不俗,看得我有點心癢,所以忍不住想要討教幾招。”
邢羅苦笑了一下,隻好硬著頭皮拱拱手,沒有說什麼。青軒不再言語,身形一晃,就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疾射過來,邢羅隻覺得眼前一花,他意識到不妙,隻來得及身手護住頭臉,就感到肚子一疼,已經重重的吃了一拳,他借這股大力倒翻了一個跟鬥,還沒站穩,青軒又已經貼了上來,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邢羅感覺心裏一陣發寒,毫無意外的又是生受了一拳,他終於抵擋不住,跌在了地上,青軒這才住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雖然掛著淡淡的笑,眼中卻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倨傲。
這個青軒看起來謙和,卻這般羞辱於他,邢羅心底生出了幾分火氣,他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調息了一番,發現並沒有受到太重的傷,於是沉聲道:“果然厲害,再來。”
青軒斂了笑,心裏已經狂怒起來,還以為他會認輸,誰知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妖竟然敢繼續與他相鬥,他的眼中射出了一絲陰冷,原本隻想讓他知難而退,既然如此,那就隻好給他一點教訓了,青軒的右手緩緩垂下,上麵青筋跳動,尖尖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了出來,蔣雅遠遠的看到,臉色大變,喊道:“邢羅,小心!”
蔣雅這一聲叫喊落在青軒耳中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他看中的女人對他不屑一顧,反而喜歡這個低賤的鬼妖,這是他的自尊心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這樣一來,他更加堅定了要除去這個礙眼家夥的決心了。
邢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專注的盯著青軒的右手,同時他自己的右手也捏成了一個他最為熟悉的結印,等到青軒的右手迅速朝他胸前抓來時,邢羅不敢遲疑,一抬左臂就迎了上去,同時大喝一聲,金光四射的鎮妖鼎從他右手祭出,打向的青軒。
青軒看到邢羅用手臂來迎,心裏冷笑,他的右手有無堅不摧之勇,就算是世上最硬的玄鐵也能生生抓出個洞來,更不要說邢羅的血肉之軀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手抓住邢羅的左臂時,預想中的碎骨聲音卻沒有傳來,他手一握,竟然沒有半分反應,他正疑惑不解之際,邢羅的鎮妖鼎已經攻到了他的身前,他不知這個金鼎法術有什麼名堂,不敢大意,運足妖力擊了上去,隻聽“嗤”的一聲,他的妖力竟如泥牛入海,浪花都沒有掀起一個,而相反,他的手掌碰到金鼎卻被燒得炙痛難耐,他抽身後退,一看自己的手已經紅了一片。
連番受挫之下,青軒又驚又怒,眼光看去,隻見邢羅左臂的外衣已經被撕裂,露出裏麵黑黑的一塊東西,青軒長年在狐族行走,認得那是狐族的幾樣珍寶之一,如意鎧,他望了一眼蔣雅,猜到了這裏麵的緣由,不過更讓他意外的卻是邢羅的那個法術,竟然好似妖力的克星一般,這也是狐族的法術?他心裏驚疑,更加堅定了要娶蔣雅的念頭,狼族妖術貧乏,讓天生聰穎的他學不到幾個像樣的妖術,而狐族卻是幾大妖族中公認的妖術最強的一族,他看中蔣雅就是因為她狐族大長老女兒的身份,隻要能娶到她,狐族的神奇妖術就等於是向他敞開了大門,所以他是萬萬不得允許自己的計劃失敗的。
青軒眼角餘光一掃,看到蔣雅正在頻頻看表,他心知15分鍾的時限不多了,於是他蹲了下來,雙手抓地,嘴裏發出了嗚嗚的低吼聲,然後身體開始發生了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