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儀難掩心中喜悅,既然已經突破,她便能使用輕功了,前幾日因為攻克此關,穴道堵塞,讓她輕功都使用不得,如今真氣回流,她也可以自由如飛!
哪知身體裏的真氣卻突然不聽使喚,還未落地便直直地快要栽倒下去,若儀的身體呈直線落下,她心裏大歎,完了!
她如期地落入了一個人的懷裏,卿五郎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笑道:“尚未學會駕馭便急於求成!”
若儀瞪了他一眼,暗罵著這羸弱的身體,連這點真氣都駕馭不了,如何恢複前世的功力?
若儀去了東苑,貴姑姑連夜陪在若珊床邊,突見若儀嚇得愣了好久。
“小主,你怎麼來了?”
“姑姑,長話短說,此次前來是來看看姐姐的,姑姑且不要出聲驚動了外麵的人,我怕父兄擔心!”
“好,奴去外麵守著!”說完對著卿五郎拜了拜,“見過姑爺!”
若儀聽之眉頭隆起,卿五郎聽之,臉上笑意更甚。
若儀便走到姐姐床邊,見姐姐睡得正熟,大夫配置的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安眠有助於睡眠的。
姐姐昔日靚麗的容顏已經憔悴了許多,臉色蒼白無色,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原本瑩潤的臉頰也微微泛黃,皮膚幹癟毫無水色。
若儀心裏湧出一絲難過的情緒來,她在床邊坐下,輕輕拉過姐姐的手,接觸到她瘦的皮包骨頭的手腕,手指幹瘦如材,一種悲涼之情湧出心口。
這種感覺何其相似。
她好似又回到了前世,暖帳裏,層層紗蔓隔著她與皇兄,皇兄的手伸出紗蔓,他不讓她看他的臉,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每日守在床邊,緊握著他的手,直到他咽下最後一口氣!
“若儀,看她的傷口!”卿痕知在屏風後提醒道。
若儀收拾好情緒,便解開姐姐的衣袍,映入眼簾的卻是完好無損的身體。
怎麼會?
當日兄長也說,姐姐是一刀刺入小腹,流血不止,那麼多人親眼所見,可是姐姐身上卻並無傷痕。
她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對,一點傷都沒有!
當她將結果告訴給卿痕知的時候,卿五郎麵色凝重地一歎,“果然不出我所料!”
好一招移花接木!
若儀昏昏然回了墨家鳳玉閣,她不知道當時卿五郎對貴姑姑說了些什麼,貴姑姑便跪在地上又是哭泣又是述說。
公卿貴女的身體何其嬌貴?是不允許外人隨意探視的,就連看診的醫師大夫都隻能懸線把脈,而姐姐瘋癲便更不允許他人靠近了,如此以往,知曉姐姐並未受傷的隻有貴姑姑!
若儀回了墨家便一直未睡,睜著等至天明。
舅父昨夜遣人連夜接回了斐玉,也是說著家裏請了教習夫子,接斐玉回去進修,兩家家主都深知其原因,墨永貞也不便留斐玉住下,斐玉畢竟是王家嫡女,又皆有皇家血統,若是真要出了事,墨家也不好交代。
門外響起一陣碎碎的腳步聲,有裙角拖著地板的摩擦聲傳來,‘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屋外的一縷晨光透射而入。
芳華領著一幹眾人進來了。
若儀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一層層的紗簾垂下,薄若蟬翼,每一層薄紗上都是有金線裹邊,用細膩的絲線勾勒出富貴花卉的圖案,陽光傾灑而入,透過室內的屏風,一點一點地灑了進來。
“小主好似還在沉睡!”灼杳輕聲道,伯顏走近了一看,便見到床上的人兒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呼吸聲悠久綿長,似乎睡得正香。
“姑姑,不如讓小主再休息一會,反正上陽園的白公子也遣人來說了他今日身體不適要晚些過來的!”伯顏低聲說道。
“是啊,姑姑!”灼杳也說道。
芳華便指揮著下人們出了屋子,“也罷,你們也都出來吧,別擾了小主!”
若儀也鬆懈了,舒適地閉上了眼睛,昨晚確實是太累了,她得休息一下!
上陽園,追風苑!
主院上陽,有著四大院所,飄月、追風、綻花、亭雲。
追風苑位於規模頗為宏大的上陽園的最東麵。
時值晨時,日陽燦爛,上陽主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而行,墨家家主上朝的時間到了,侍婢護衛緊隨而去,一直護送在主院大門口才施施然折了回來。
追風苑,樓閣精美,設有花台,花團錦繡,綠葉藤蔓之下,一軟榻,一桌茶幾,一壺清茶,茶水順著那圓潤弧線的陶瓷茶壺口汩汩流出,帶著點嫩黃水澤的茶水倒入杯中。
那玉手勾住茶杯,盈盈一握,透過清晨柔和的春光勾勒出握杯之人潔白如玉的手指,指節微凸,雪白的顏色有些不自然,皜白手腕之下便是寬袍衣袖,袖子寬大,襯托著那手腕越發的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