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宮宴6(1 / 2)

她對自己說,就一次,僅此一次!

她甚至還惡毒地想過,為何三年前的那一次宮宴沒有淹死了墨若儀!

卻不想……

“那麼,你呢?你甘心嗎?”尉靜兒輕輕地問,卻見白霖淵優雅一笑,笑容如雪域蓮花,他抬起頭,看著頭頂漸漸陰沉下來的天,喃喃道:“不甘啊!可是不甘又能如何?”她選擇的是那個人,就算是他再有不甘再有所怨,那也隻是惶惶空歎。

尉靜兒輕輕一笑,笑容裏帶著苦澀的意味,她轉了身疾步離開,仍由那翩飛而起的裙擺在微風中吹蕩著。

白霖淵目視著尉靜兒離開,斂眉看著麵前靜靜流淌的湖水,看著那水中自己的倒影,蒼白的臉,微微隆起的眉。

“公子,奴已經讓人跟去了!”身後青玄閃身而出,望著八公主尉靜兒離去的方向,說道:“墨小主在太後宮殿,如今很安全!”

白霖淵收回了目光,微微點頭。

“你去九公主所暫住的偏殿,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青玄若有所思,卻見了主子這般模樣也不再提及,便領了命閃身而去。

若儀確實很安全,此時的她正待在太後寢宮,離要舉行宮宴的正殿不遠處的地方,先前唱出了那樣一出戲,使得老太後喜歡上了她,見這三個女子一個昏迷著,兩個又受了傷,便遣了宮女帶至太後寢宮,宣了太醫,又傳了女官過來伺候著。

若儀手上的鞭傷還能解釋,畢竟是拉住了三個人,細嫩的手腕被勒出了血痕很正常,可是王斐玉手臂上的刀傷便不好解釋了,隻是王夫人尉氏見了也沒多問,更不敢在母親老太後麵前提及,畢竟自己的這個女兒打小頑劣,又似男兒一般桀驁不馴總是惹禍,斐玉既然沒有多說,她也便多問,給太醫說著也隻是一點擦傷,要了金瘡藥自己給女兒上了藥包紮好了也便不提。

王斐玉感激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母親是何等人?做了王家主母二十幾年,不可能連這些事都看不出來,別人可能會因為心急而忽略了細節,可是她的母親不會!

王夫人親自為王斐玉打理好了傷口,看了坐在軟榻之上的若儀一眼,又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見母親正在殿外與卿家昭南夫人談話,便低低說道:“此事不宜伸張,仔細回了府你父親要追問一番,你好生思量,細酌想好對策才是!”

王斐玉被她母親那一眼看得心裏一顫,聽了母親的話便應了。

她這些小手段在母親眼裏還真是小兒科了,想著便不由得用手擦了擦額上的細汗。

“小主子可坐穩了!”夢香低低提醒了一句,她被傳召進了太後寢宮為三位小主子梳頭打理,夢香邊打理邊暗自慶幸著還是公子有遠見,幸得多帶了一套衣裙進宮,早先公子吩咐時她還覺得是多此一舉,卻不想還真的用上了。

隔著屏風,若儀仔細聽著外殿太醫的回話,大致意思是卿媛隻是暫時的昏迷,沒有性命大礙,隻是昏了過去,不日便能清醒了。

昭南夫人聽了便鬆了一口氣,老太後又寬慰了幾句,說今晚宮宴就讓卿媛暫時留在這邊由宮俾好生照料著,等宴席散去之後便隨著卿家馬車一道回府,昭南夫人也不好推諉,便謝了恩。

不日便能清醒?

若儀心裏暗自噓籲了一聲,是了,這種蠱毒不是所有的醫師都能診斷出來的,姐姐中毒時再墨家待了那幾天父親找了淩雲城所有知名大夫都沒有查出病因來,知道這病因的人寥寥無幾。

卿媛,怕是一時半刻醒不來了!

若儀心裏想著,抬首時正對上王斐玉複雜的目光,又似擔心又似緊張,卿媛要下手的目標是若儀,再宮門時見了卿媛便覺得她神色不對,兩人從小便是冤家,所以她見了卿媛進了禦花園也便跟了進去,也幸得她跟去了,卿媛發瘋舞鞭鞭鞭置人於死地,而她緊跟著若儀,嘴裏隻念叨著一句‘殺了墨若儀!’,一想起當時的情形便覺得有些後怕,她怕的不是因為卿媛的那一刀,怕的卻是指使卿媛加害若儀的人。

暗箭難防,今日參加宴會的人這麼多,就她所得來的消息,可是有大部分都是卿痕知的追隨者,女人瘋狂起來了是很可怕的,想想今日的卿媛便知道了。

她這邊正擔心著,若儀卻向她投去安慰的笑容。

如今勃谿九公主聶雲蘇成了豬頭臉,即便是現在醒來,她若是有自知之明也是不會再出席宮宴了。

她摸了摸手心纏好的白布,傷口隱隱作痛,為了演的真實一點,她不得不用鞭子在手心勒出兩道血痕出來,好在她拿捏住了力道,看似很嚴重的傷其實隻是簡單的皮下出血而已,過不了多久便能恢複如初了。

“若儀可是好些了?”王夫人邁著優雅地步子緩緩而來,撩了珠簾,一襲淡綠長裙身材娉婷地出現在了若儀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