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是簡單的撞傷?
“皇兄,您可要為雲蘇討回公道,雲蘇這張臉,臉毀了!”聶雲蘇將聶真滿臉的震驚看在了眼裏,心裏的絕望之情更甚,想著那銅鏡之中的自己模樣,讓她不瘋狂都不行。
她的臉確實是毀了,受傷的地方雖然看起來隻是簡單的紅腫,可是饒是會醫術的人一看都知道那傷並不是在表麵,而且那紅腫的顏色,有些異樣……
聶真剛這樣想,便聽見床上的聶雲蘇傳來一陣哀嚎,雙手拚命地就往自己臉上抓去,哭著說:“好癢,好癢——”
她手指甲修長,被她那指甲一抓,臉上頓時鮮血淋漓,聶真見狀急忙讓小侍按住聶雲蘇的雙手,吩咐道:“速速去準備馬車,本宮要送九公主先回驛館行宮!”
“可是殿下,宮宴在即!”侍從一邊費力按住聶雲蘇的雙手,一個不慎便被聶雲蘇踢了一腳,他加大了力道,按住那胡亂張揚著的雙臂。
聶真瞅了一眼滿臉是血的聶雲蘇,眉心一蹙,想著即將要開始的宮宴,作為勃谿皇子是必須要參加的,他緩聲道:“讓人送公主回驛館,宣隨行的太醫診治!”
侍從總算是鬆了口氣,若是殿下離開,落了儀瀛口實總是不好的。
聶真點了聶雲蘇的昏睡穴,命人趕緊將聶雲蘇從側門送出去,他這才坐了下來,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宮俾,這宮俾是聶雲蘇的貼身宮俾,臉上有著深深的五指紅印,有些浮腫,聶真蹙眉覺得有異,往日見了也是個機靈的人兒,隻是今日怎麼跪在這裏表情木訥,眼神空洞無光。
“彩珍,將你所見到的都告知本宮!”聶真看了那宮俾一眼,低聲道。
那麼叫彩珍的宮俾依然是表情木訥,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聶真好似想到了什麼,起身疾步行在彩珍麵前,五指成掌,掌心觸及到她的天靈蓋,剛一接近,便是一股寒氣逼來。
聶真急忙一退,眉心隆得老高,看著自己的手心,眼底閃過一絲淩厲,突然低喃道:“好手段!”
“殿下!宮宴開始了!”門外的侍從提醒道,聶真捋著衣袖,收回了手,臉色一沉,道:“將這宮俾帶回驛館!”
彩真的記憶混亂,而且目光呆滯,很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在彩真身上是完全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的。
侍衛應諾了,帶著那彩真離開,而聶真對著另一侍從吩咐道:“去稟告三公主,讓她今晚小心些!”他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眼神越發陰鬱起來,侍從知曉主子是不喜三公主,尤其是看不慣三公主的所作所為,換句話說三公主的所作所為在勃豀是任何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感到不恥的,隻是礙於三公主這一皇室身份而已。
“走吧!”聶真滿心疑惑地走出了側殿。
“皇祖母!”那爽朗的笑聲既具有穿透力,聲音洪亮震得人雙耳發暈,若儀訕訕地探出頭去,想要看看這中氣十足的男兒到底是哪位,可就在此時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直朝側殿行來,掀動著珠簾嘩啦啦地響著,王夫人滿臉詫異,而躺在軟榻之上的王斐玉也警覺而起,若儀來不及收回目光,便見到門邊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擋住了門外的光線,威武男子那一張刀削般的俊臉顯現了出來,在她臉上淡淡一掃,然後微微一愣,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又將目光匆匆移開,最後停在了王斐玉的身上。
若儀嘴角抽了抽,這一身陽光氣息,頭上紮著幾十個小辮子,耳朵上戴著拳頭大小的金耳環,腳踏長靴,衣著顏色絢麗卻又比儀瀛的貴族的衣衫要短上一些,這不就是在街頭險些一鞭子抽在若儀臉上的毛小子嗎?
想著那日那舞得霍霍有聲的鞭子,若儀便已經笑不出來了,她險些再次被鞭子毀了容!
這邊若儀是這種表情,而那邊的王斐玉險些跳了起來,若不是自己母親還在屋中,她怕是早已坐不住,邁開腿開跑了。
“阿玉!”敖登臉上的笑容綻開,陽光般的笑容看得讓人心醉。
王夫人眉心蹙緊,端在她手心的茶杯抖了抖,從敖登進屋到現在,自他一眼看上王斐玉之後,那雙眼睛便是灼灼生華,一刻都不曾離開,連帶著周邊的一切都被他全部忽視掉了。
“別過來!”王斐玉大聲道,身子不由得往後麵縮了縮。
她這動作看在若儀眼裏又是一愣,暗道這還是第一次見斐玉吃癟,這王子好樣兒的,有前途!
若儀忍不住地輕笑著點頭,被王斐玉見了,眼刀飛射,瞪著眼珠子都快掉了。
隻是某個看得癡了的男子明顯是神經大條,自管自地進屋徑直就要走向王斐玉的榻前,王夫人茶杯一放,一聲輕響:“呼含王子駕到,有失遠迎,殿下請坐,來人,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