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
王斐玉眉毛一挑。
“你總是要習慣有我在你身邊的!因為我要娶你作我的大妃,以後幾十年都要在我身邊,不早些習慣怎麼行?”敖登王子語出驚人,說得是理所當然,完全沒有想到這話出口之後引起的嚴重後果。
王夫人淩厲的目光直射而去,王斐玉早已當場石化,而若儀則是如釋重負地笑了笑。
果然是這樣,她突然有些羨慕斐玉了,敖登性子直爽對於自己喜愛之人更是親近,草原男兒喜歡便是喜歡,比起帝京這些扭扭捏捏的女郎兒郎們好上了千百倍,而且他還是呼含王的獨子,他要娶斐玉為大妃就一定會言出必行,斐玉嫁給他絕不會受委屈,與那與斐玉有婚約的親舅舅想比,若儀更看好敖登!
“誰說要嫁給你了?”王斐玉咆哮了,以她的性子忍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
敖登王子抬眸看她,雪亮雪亮的雙眸眨了眨,帶著天真又無邪的笑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偏頭問:“你不嫁我還能嫁誰?而且我們早有婚約,小時候就已經拜過堂成過親了!”
王斐玉風中淩亂了。
娃,兒時過家家的遊戲能當真嗎?
“那你還跟其他女孩子拜過堂的!”斐玉怒氣上湧。
敖登怕了拍雙腿,毫不在意地說道:“她們不算,你才是我的大妃!她們是以後伺候你洗腳的!”
王斐玉抖得像秋天即將被風刮落的葉子!王夫人已經氣得頭頂冒煙了!
此時的若儀緩緩起身,走向王夫人,又看了一眼敖登道:“王子殿下,斐玉姐姐傷勢不輕,你若是帶了藥來還是給姐姐用上吧!”
她一開口,屋子裏氣氛便微微一轉,王夫人疑惑地看向她,而敖登也將目光投向她,看了她一眼隨即拍了拍大腿,道:“本王差點就忘記了正事!”說完便衣服袖子裏掏去,他掏得頗為吃力,掏了好久也沒掏出來,隻聽見他咕噥了一句:“這衣服好生奇怪!”
他穿的是經過改裝的朝服,隻是這剪裁明顯是短了一些,穿在身上的衣服短了,可能是宮中裁縫不知敖登王子的身材,這穿出來明顯是小了一號,而且他雖是穿了漢服,可是發飾卻是那幾十個小辮子,看起來好生怪異!
王斐玉實在是看不過去,便拉過他的衣袖,從裏麵掏出一個小瓶子,敖登隨即笑了起來,摸著頭一臉膜拜地看著斐玉,道:“阿玉真聰明!”
王斐玉白眼一翻,她實在是很想現在就暈過去的!
“儀兒,你拉舅母出來是為何?她們現在正在殿中,若是讓別人看了去,有損玉兒清譽啊!”王夫人急著說道,眼睛還在看著側殿裏的兩人,敖登王子正在為斐玉包紮傷口,不過顯而易見的,王子殿下沒有伺候人的經驗,正被斐玉吼著,隻是被吼之人臉上沒有惱怒之色而隻有憨厚地笑容。
“舅母,請聽若儀一言!”若儀看了看那殿中之人,看著斐玉雖然是氣得大吵大鬧,可是臉上卻始終有著幸福的笑容,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
王夫人眼神一動,就聽見若儀輕輕說道:“舅母,姐姐是您的心頭肉,您一定是希望她能過得幸福!”
哪有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的?
王夫人臉色微動,眼眶裏不知怎的開始蒙上了一層水霧。
若儀拉過她的手安慰道:“舅母是過來人,姐姐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心,但是舅母,您是知道的!”
王夫人心中酸澀,然而卻有著一種釋然,積壓了多年的鬱結之氣突然鬆了下來,不倫之戀,兩個至親,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弟弟。
如果,她轉頭看了一眼側殿。
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好結局!
“皇兒!”老太後站在她們身後,王夫人見了急忙擦掉眼角的淚水上前行禮請安,老太後扶起她,笑道:“心裏大石頭落定,是不是好些了?”
王夫人點著頭,可是眼中的淚水卻越發洶湧了,說不出的委屈不嚴重,可是這委屈在心中憋了這麼多年,早已成了心病,如今突然釋懷,連她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本宮會尋個好時機給皇上說明,這事交給本宮處理就好了!”老太後拉著王夫人的手,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勸道:“別讓其他人見了,堂堂王家主母竟然哭成了淚人兒!”
王夫人這才醒悟,急忙去看周邊,老太後笑道:“卿家夫人已經去了正殿,那混小子一進來我就讓昭南出去了,恰好宴會也要開始了,她也沒多留,放心,沒人知道的!”
老太後又吩咐了宮人領著王夫人進去補妝,見了若儀便笑道:“好孩子!”
若儀微微俯身行禮,行了禮便聽見老太後繼續說道:“今兒晚宴你就來本宮身邊坐著吧,濬兒性子頑劣,正式場合上可是不願多陪我這老婆子的,今晚正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