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還記得青鸞的事情,那就不是失憶,為何醒來之後沒有給他傳送消息。
為什麼?
禦天乾的目光中藏著不斷湧動的情緒,他心中有許多的話要問,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當他看到她還是完好的站在那裏時,那一瞬間的喜悅幾乎如同大海驚濤將他淹沒了。
當聽到身後那細小的腳步聲時,他迅速的轉身,快到衣角掃過了桌腳發出了撞擊的聲音,冷峻的麵容上帶著的都是無限的激動和喜悅。
他有千言萬語要說,要無數的話想要講給她聽,曾經日日夜夜想著她若活著,他要怎樣,到了這個時候,卻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近鄉情怯。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看著藍衣女子就這樣走了過來,經曆了這一番洗禮的她,隨著年月的增長,已經褪去了少女的生澀,開始顯現出了足夠讓男人一眼傾心的女性本錢。
“嫁給我吧!”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仿若已經在心裏百轉千回,根本就不用他去思考,就順口說了出來。
沒有多餘的情話,就這樣四個字,是男人能給予女人就好的承諾。
這一句話,是天下多少女子夢寐以求,求不能得的話語。
是,那些思念,那些愁緒,都無關緊要,現在她站在了麵前,那就好好的把握了她,再不讓她受那樣的委屈。
房間被照進來的陽光分割成了很多塊,一塊一塊的將清歌腳底的地方弄得斑駁,半明半暗,書房中的熏香清新提神,讓人不至於在著和風送暖的日子裏昏昏欲睡。
她站定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抬頭看著他。
在祭天台上看他的時候,已經覺得他消瘦了許多,此時近看,才知道,他真的瘦了好多。
本就立體的容顏因為瘦削而顯得更加深邃,五官更加突出,將那一份的男人味揮灑的淋漓盡致,那濃黑的雙眉此刻舒展著,從那皺起的痕跡就可以看出他曾經的憂心。
下巴冒出頭的青色胡渣為他的尊貴中增添了一抹不羈,那一層因為連夜趕路而染上的風塵,此時成為他最好的點綴。
比起記憶裏的樣子,他瘦了,成熟了,也更俊美了。
那些在青鸞的日日夜夜,在崖下不能動彈的黑夜白天,她是這樣思念著一個人,她的思念,從來是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不表露出來,也不會與人說。
她也以為,相思不過如此,到了此時才知道,壓抑有多深刻,思念就有多洶湧。
雙眼中有光亮開始彌漫,她的目光幾乎有點定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人,任憑心中波濤起伏的情緒如同大海一般澎湃。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兩人微急的呼吸聲,顯示著久別重逢的激動。
看著女子眼眸帶著癡,帶著戀的情緒,禦天乾的唇角彎了起來,眼底透出了濃濃的深情,再次道:“嫁給我,清歌。”
他不要再和她分離,也不要讓其他男人再有機會肖想她,她是他的,是他禦天乾的女人。
濃烈的喜悅在言語中透出來,隻要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將室內染得一地旖旎,溫言軟語,深情注視,都讓人不可抵製。
可是就在他要向前一步擁抱佳人的時候,隻聽佳人顏色冷淡,輕輕的道:“再看吧。”
雲淡風輕,毫無激動色彩,完全出乎意料之中的答案,就這樣說了出來。
驚的禦天乾兩眼前一片黑色,大腦甚至有一時的轉彎不過來。
定定的看著女子清冷的表情,和沒有任何變化的動作。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禦天乾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冷聲問道。
“再看吧。”沒有一個字的變化,淡漠的話語依舊是這麼的從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唇瓣中說了出來。
禦天乾的臉色由剛才的溫情沉溺,頓時沉了下來,若不是確定麵前的女子就是清歌,若不是再次確認了他沒有聽錯,她也沒有說錯,他幾乎要以為麵前站的是另外一個人。
她曾和他生死相許,她曾和他經曆生死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