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去紐約的一路還是比較順暢的,雖然她沒有出過國,也是第一回坐飛機,不免看什麼都新鮮。她從肯尼迪機場辦完入境手續,一個人孤單單的在機場大廳裏到處閑逛了一會兒,吃了一個三明治、喝了一罐兒可口可樂,她沒意噠撒的來回欣賞著易拉罐,心說這水可口嗎?還是比較可口滴,渴了就可口!這水可樂嗎?那要看看有沒有可樂的噱頭,就比如我現在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樂?要從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來說,一頭就撞到資本主義國家的中央商務區來了,並且還很有來頭!按照千裏草的部署,衣服都不用洗,下飛機指定入住麗思卡爾頓飯店,住下以後把渾身洗個毛幹爪淨,然後到第五大道買衣服,在商店的試衣間把渾身上下換個幹幹淨淨,然後再把換下來的衣服統統丟進垃圾箱,這一下子就成了女人的極品了,能不可樂嗎?可是來幹什麼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國不知道?堂堂一個冒牌的兆京日報的記者,采訪什麼不知道?今後自己將走向何方不知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現在自己的命運都握在千裏草的手裏!
想到這兒趙可想不下去了,也不願意想了,也不敢想了,她對自己提出來了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愛千裏草嗎?如果真的是愛,那麼這些問題都不該是問題!究竟是不是愛呢?開始跟千裏草交往的動機肯定不是愛,是交易、是生意,他消費銀子、我消費青春!可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呢?愛他什麼呢?稀裏糊塗的就來到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有可能這種糊塗就是愛情吧。前幾天給媽媽打電話本來是想告訴她要出趟遠門兒的,可媽媽說我給她彙過去一萬塊錢,還囉哩囉嗦的說了一大堆不鹹不淡的話,就好像我這錢的來路不正似的,這哪兒是我彙的錢啊!那一定是千裏草幹的事兒,我就是不問他,看他什麼時候告訴我?我真的不知道這錢的來路是不幹淨的呢?還是我和千裏草愛情的結晶呢?嗨!怎麼越想越離譜、越想越不著調了呢?也不知啥時候趙可已經把易拉罐兒捏扁了,她看著易拉罐說:
“我看你還可樂不可樂?哼!扁了吧,還可樂呢?哭去吧您吶兒!”趙可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身邊人來人往,各種膚色、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的各色人等大包小裹的來去匆匆,心說這林子大真是啥鳥都有,這人要是白就白得直晃人的眼睛、要黑就黑得鋥光瓦亮、要高就高得跟要命似的、要矮他媽的就像侏儒一般、要胖就胖得跟企鵝似的、要瘦就瘦得像杆兒郎一樣,不過他們都一臉的自信,就像要主宰這個世界的牛叉樣兒!趙可第一次開了洋葷,霎時間覺得可樂!
當趙克的感慨和可樂的新鮮過去之後,她才想起來要找賓館住下了,於是她按照指示牌來到了酒店登記處,當那個女黑胖子看見趙可填的表就驚異的看著趙可說:
“請問小姐你要下榻哪裏的麗思卡爾頓酒店?”趙可看著胖女人一挑眉毛說:
“我到紐約,當然是住曼哈頓的麗思卡爾頓酒店了。”然後她也學著西方人的樣子,雙肩往上一聳、雙手一攤說:
“對不起,有什麼問題嗎?”這時胖女人拿起來了電話,她的話的大致意思是,這位中國小姐要住行政套房,還要先付一個月的租金,可以啟動女皇VIP程序了。趙可站在那兒就想什麼是女皇VIP呢?不一會兒的功夫,趙可的眼前就站著一位貌似白馬王子一樣的特標致的帥氣小夥子,他有一米八五左右的個頭兒,白色西服、白色皮鞋、玫瑰紅領結,手戴雪白的手套,臉型端莊、眉清目秀、身材勻稱、舉止高雅!他雙手交叉在腹前、身體略向前躬、麵帶微笑著用漢語說:
“非常歡迎小姐光臨麗思卡爾頓酒店,不過呢我們的酒店在中央公園有一處、在炮台公園也有一處,不知小姐住哪裏更方便些?”趙可的臉上立馬就綻開了一片燦爛,她高興地蹦跳了一下,興奮地搓著雙手,那中國話就像連珠炮兒似的從她的嘴裏噴湧了出來:
“哎呀我的媽呀!這一路淨聽那些鳥語了,都快把我給憋死了,可下遇著個老鄉,哎呀媽呀!您長得可老帥了,咋跑這兒來了呢?啊對了!我要去中央公園的麗思卡爾頓酒店。”說著趙可就興衝衝的伸出手來說:
“來!認識一下,我叫趙可,是、是、是兆京日報的記者,瞧您這身行頭,不是你一夜暴富就是榜上富婆了,再不就是你家在美國淘到金子了,說說,您在哪兒混呀?”那個小夥子並沒有對趙可熱烈的言語和動作所打動,他還是彬彬有禮的伸出手來,很紳士的輕輕地握了一下趙可的手指頭,然後還是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