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歧人宦途波詭雲譎12(1 / 3)

具體地說就是你來以後先當我的助手,利用克布萊姆的資本在紐約站住腳跟、然後挺進華爾街,等到中國開放的那一天我們再殺回去,對中國的政治、經濟進行全方位的參與和幹預!你記住,中國一定要開放的,姐姐在這裏已經聞到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味道,隻要他一開放就由不得那些追隨毛澤東的政客了!我那混蛋的弟弟啊!別猶豫了,中國沒有你的舞台。你先過來,等安置好了再把你的老婆和孩子接過來,拚殺幾年你就可以到哈佛商學院深造一下,放心吧!姐姐不會坑你的,我們是有共同的兒子羅索斯的。姐姐相信咱們的天作之合一定能為這絢爛多姿的世界創造出更加令人景仰的輝煌!”

岐人幾乎是流著眼淚看完這封信的,他又到了人生的抉擇時刻了,是的!他現在的處境非常艱難,今後的政治命運撲朔迷離!自己將何去何從也沒有頭緒。如果去找力本鋒,那她所說的都能達到嗎?真的能達到嗎?能達到多少?這輩子就這麼完了嗎?更為使他感動的是原來力本鋒並不是威逼、利誘、甚至強奸自己!而是愛他,這就不一樣了,他在心中對力本鋒怨恨的怒火已經變成了感激和愛憐的種子,他搓著手、坐立不安,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看看那個胖小子的照片,這竟然是我的兒子、兒子,他自然自語的念叨著!這個自己從來都沒有愛過的女人竟然給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廣州、偷渡、香港、科威特、紐約這些陌生的概念在他的頭腦中縈繞著、糾纏著、撕咬著,他明顯的感到呼吸有些費勁兒,這到底該怎麼辦?這邊也有他的愛人和兒女,特別是他對自己是商業天才的說法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他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不自信、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決斷事情這麼困難!他徹底的沒了主張。

他在想要不要跟花艾商量一下,不能!這樣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花艾知道。那跟義父商量一下,聽聽義父怎麼說!突然他好像什麼都明白了,如果跟她去那不是叛國嗎?要不然一直對偷渡這個詞兒就覺得這麼別扭呢!我可以離家出走,但我絕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國!不管我在祖國受多大的委屈都不應該背叛他!想到這裏他那顆躁動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那這些錢怎麼辦?交給組織!不行!那不成了告密者了嗎?把造反的事情都栽到了力本鋒的身上就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好在她已經逃出去了,怎麼說也不能再對不起她了,況且現在不同了,自己還有個兒子。讓馬扁給帶過去?咳!怎麼能忘了問馬扁在哪工作了呢?寄到香港去?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兒呀!這裏隻有電話,對!應該給她打個電話,這是國際長途呀!可能要到省城才能打吧!可通話說什麼呀!說自己不能叛國嗎?說舍不得自己的老婆孩子嗎?說不出口啊!幹脆等等再說吧。想到這裏,岐人把錢和東西都藏了起來。

岐人在花艾的精心護理、料理、調理下,經過幾個月的休息,身體已經康複,他對太陽的溫暖更加充滿了渴望,也對人間冷暖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他在政治部拿到了調令又走向了新的工作崗位!

岐人被分配到物資局的木材加工廠的一個大鋸車間,這是一個占地幾百畝的廠區,有各種大鋸五十多台,各種小鋸上百台,每天有數百噸木材木料進進出出,鋸條飛轉發出的刺耳的吱吱聲和汽車、馬車、龍門吊的轟鳴,抬大木頭工人雄壯悲涼的號子聲共同組成奔騰激蕩的打擊樂直衝雲霄並向那無垠的蒼穹彌散開去,訴說著人間的喜怒哀樂和悲歡離合。

在其中一個木材加工車間的裏頭有一個用破木板圈起來的所謂的房間,沒有門,裏麵放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桌子上麵放著一個癟癟嘟嘟的破軍用水壺,有些散亂的紙張和兩根半截的鉛筆,牆上掛著幾個夾有各種表格的夾子,桌子的旁邊放著一個用木板釘成的床,兩個木墩子就是床腿,床上鋪著兩張破羊皮,有幾個磨得發亮的木墩子立在桌子的周圍,這就是車間主任的辦公室,布置工作、開會、午休、吃飯都在這裏,隻是機器一開起來交流基本上靠手語了,語言早已湮沒在機器的轟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