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瑰之已經被岐人氣得五迷三道了,但她通過岐人對胥丘一點兒妒忌都沒有的態度就明白了岐人並不愛她!可她是一個並不甘於、也不肯輕易放棄的人,她不能允許岐人不愛她,這是她的恥辱!她覺得單單用情感可能拿不下岐人,她決定這次要對他進行一次理性的談判,要曉之以理,使他就範。於是邯瑰之憋著漲紅的臉說: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看上你了嗎?那我告訴你,你的思維和做派與我老爹非常相似,我老爹多年擔任林業局的局長,我也見過不少他的上級、同級和下級的幹部,你的言談舉止和他們並無二致,這樣我就有了興趣,我托人看了你的檔案,你的經曆很奇特,這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可是在文革中的幾年你的檔案沒有記載,我就讓我老爹到油田了解了你的一些情況,結果我老爹都被你感動了,你的義父親自導演了你的檔案,把阻礙你前途的部分都給刪掉了,在我看來卻是刪掉了你的輝煌!我和老爹都佩服你能夠割舍官場的誘惑,在高官的行列急流勇退,潛心在學校裏韜光養晦!你有這樣的胸懷很難得呀,我和我老爸都很看好你,至於你有家庭和孩子那都是小事情了。我們是這樣想的,畢業後我們一塊去XX行署工作,至於你的家庭由你來想辦法安置,孩子我們完全可以撫養,我呢到組織部工作,你的工作你自己決定,我建議你給專員當秘書,那樣上得快。我認為我們的結合那是誌同道合,我對政治也很感興趣,因為政治是人的智慧賭博的最高場所,與人奮鬥其樂無窮嘛!我有這個能力,可是我斷定你的老婆肯定沒有這個能力,你們的結合在今後你的政治生涯中是不會對你有任何幫助的,你好好的想想吧!”在他們坐的背後的一個沒有窗戶的窗台底下蹲著一個人,他就是張波,張波在女同學中看上了幾個人,禺尋、邯瑰之、郭茜,他逮誰就纏著誰,今天他是偷偷的跟著邯瑰之來到了這裏,當然他們說的話都聽見了,張波心想哎呀我的奶奶呀,這岐人好生了得,林彪統帥幾萬人也是二十四歲的事兒,他岐人十五六歲就領著幾萬人扯旗造反,還他貓了個咪滴真是個人物啊!原來還以為這邯瑰之的長相老子娶她也是她的福分,沒成想她的胃口也不小,她這是要開官場的夫妻店呀,看來追邯瑰之是沒戲了,不行!老子得進去敲他們一竹杠,讓他兩幫我弄到手一個。
岐人低著頭在想邯瑰之剛才說的話,他對這些倒沒怎麼動心,這是因為紅石竹那麼好的條件他都不為之所動,更何況邯瑰之的什麼狗屁條件了!他是為邯瑰之知道了他的過去而深深的感到不安,精神病學的概念中有一個《思維被洞悉感》,這樣的感覺會把人給憋瘋的,邯瑰之這個混蛋她洞悉了我的思維!這可怎麼辦?真得找機會收拾收拾她!岐人猛地一歪脖兒看見張波正笑眯眯的往裏麵走來,他和邯瑰之都愣住了,他們木然的站了起來。張波就像老師那樣彬彬有禮的說:
“坐下嘛!啊!巧了,這裏看書肅靜,我經常在這裏看書,沒想到碰到了你們兩位領導,怎麼茬,在研究工作呀!”岐人瞟了一眼張波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婦產科學,這時邯瑰之說話了:
“你他媽的別拿看書做幌子,你說!你是不是跟著我來的,瞧你那點兒德行,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跟跟這個跟跟那個,你有癮呀!冼仆像跟屁蟲似的跟著禺尋,結果怎麼樣?要不是岐人護著早被學校開除了,你也想被開除是不是?”張波這回表現得極為大度,他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隻是皮笑肉不笑的說:
“坐嘛!你激動個什麼勁兒,我能跟著你嗎?說實在的,你那副尊容我還真不敢恭維,你們說的那些悄悄話我可都聽到了,你們不想讓別人都知道吧!放心吧,我不會說出的,可是瑰之你得給我做一回紅娘,把禺尋介紹給我,我跟她搞搞對象,反正冼仆她又相不中,怎麼樣?我估計你不會拒絕我的,是吧!”邯瑰之不容分說就哇啦哇啦的數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