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望去,怒喝之人正是本欲出來替顏峰道歉的古言。可此時的他哪還有剛才謙和模樣,雙眉緊鎖,怒目圓瞪,目光死死的盯著說話的那個胖子,眼神之中滿是怒意,和之前判若兩人。
“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古言又是一聲怒喝,人已來到紅棚子之外。
“我……我……”說話的胖子被古言如此怒瞪,心立刻有些慌了,眼神躲閃開來,剛剛的怒氣瞬間消散得幹幹淨淨,臉上一片慘白之色,說話也不由的磕磕巴巴起來,不過嘴上依舊強撐著,“說就說,我說的……說的不對麼?自己……自己爹不教,還得燒烤店老板來教。可……可……可不就是有爹生,沒爹養麼。”
胖子話一出嘴,心反而安了幾分。心緒稍定,覺得自己占理,倒是又有了幾分勇氣,抬眼又朝古言望去。
可當眼神和古言對上之時,剛剛提起來的幾分勇氣立刻消失了。
殺氣,古言的眼神之中透出的是一股淩厲的殺氣,似有實質,每一個在旁的人都能感受得到。這些涉世未深的學生並不明白,這種殺氣隻屬於一種人,殺過人的人。也得虧他們不明白,不然可能當場就嚇得癱倒在地。
即便如此這些學生還是感覺到了此時古言身上氣息的可怕,剛才還吵吵鬧鬧的眾人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些什麼。隻是麵子掛在那裏,又沒臉退走,隻好僵在那裏,一雙雙眼睛盯著古言,三分示威,七分怯懦。
“古言,幹什麼,坐下坐下,都是誤會。”胡老大是老江湖了,知道古言動了真怒,趕緊打圓場,又轉頭對圍在外麵的人說,“你們趕緊把你們同學拉回去,改天再來,我請客,今天先回去吧。”
“小言,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唄,我都不生氣,你氣什麼。”這時,事情的始作俑者顏峰也站起身,伸手將古言拉回到紅棚之中,湊在耳邊小聲說道。“你還是太在意我們是孤兒這事了。你應該學學我,不是什麼話都要聽得。再說了他們說的也不算錯,我們可不就是沒爹養麼,要不然幹嘛住福利院啊。反正錢是我自己賺的,車是我自己買的,公司是我自己開的,他們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事實。”
“嗯,顏大老板氣度大,不像我這樣的小平民氣量小。”
古言嘴上雖這樣說,但是顏峰幾句相勸還是很是管用,怒氣立刻小了幾分。古言本就不是容易生氣之人。隻是孤兒是他的軟肋,恰巧顏峰也是他的軟肋,這一句話正打在他兩個軟肋上,生疼,疼得讓人憤怒。
古言是和顏峰一起長大的,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福利院的人對他們不壞,但那裏終究不是天堂,那麼多孤兒,嗷嗷待哺,多了誰的少了誰的都不對,可吃的用的穿的就那麼多。公平之下,大家都苦兮兮的。
古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顏峰關係那麼好,可能因為他們是同歲,也可能因為他們是同一天被警察送進福利院之中的。總之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古言和顏峰就是最好的朋友,相依為命的那種。
世上除了父母親情以外,沒有任何一種關係是一方隻知道索取,另一方隻知道付出的。古言和顏峰也是一樣。
古言就是顏峰的守護神。
顏峰從小長得好看,這在大人那裏是優勢,可在孩子眼中,特別是一群孤兒眼中卻隻有的嫉妒。排擠,欺負,這是顏峰的童年。每當這些發生時,古言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護在顏峰身前。
來文的,自小便很懂事的古言便和你講道理。來武的,十歲以後的古言,還沒有任何一群福利院的孩子是他的對手,就是我一個單挑你們一群的那種一群,就像今天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