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中再次陷入到沉寂,無數的目光聚焦在場邊的黑霧之上。
黑霧如墨,濃得化不開,都沒有一點將要散去的樣子。
此時,高台之上,炎華身旁的女子鳳眼微眯,麵沉如水,神色也逐漸凝重。
“炎華,這是怎麼回事?”
“回稟禍姬大人,屬下也從未見過。隻知道對鐵拳是玄牛族一位衝破修行壁壘,位列尊位的祖先所造,其上勾魂鎖能動人心魄,讓中者動彈不得。但是這黑霧是什麼,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炎華說道。
“位列尊位?雕蟲小技而已。”禍姬臉上露出一絲蔑視,視線卻未從那團黑色迷霧上收回,一直看向那裏。
“屬下失言,普通妖尊又哪敢跟您禍鬥一族尊貴相提並論。”這女子隻是一句話就將炎華嚇得有些驚慌失措。
修行之路漫漫,有的靠勤勉,有的靠機緣,但總有一些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不凡。而禍鬥一族便是如此。其他一族能有幾個星河境的高手就足以稱霸一方,更不要說突破修行壁壘,位列妖尊。但對於包括禍鬥族在內的一些特殊種族來說,未能達到妖尊以上的族中子弟隻有逐出家族一個結果。
而禍姬就是一隻禍鬥,從出生之時,舉手投足間便可烈焰焚天,怒火燃原。
如果說炎虎一族是炎洲“妖族之王”的話,那禍鬥一族就是“王上諸神”了。
好在這些強大妖族少在世間露麵,不然赤砂界中又將是什麼光景,猶未可知。
“這黑霧有古怪,即便是妖尊所造之物,也不可能我一點都看不透。”過了半晌,禍姬自言自語到。
“禍姬大人,您的意思是,這黑霧不是這勾魂鎖所化,但如果不是,又是什麼東西居然連您都能阻隔呢?”
炎華所問禍姬並沒有回答,她依舊盯著那團黑霧,目光不曾離開半刻。
時間過了很久,看台上伸頭眺望的獸妖都有些累了,坐回到看台之上。而遠處有些坐累了的妖獸則站起身來開始舒展身體。
要說最尷尬的就是場上唯一還站著的人,關興。他被雲嘯一刀逼退後,見雲嘯欲去圍堵古言,起身便追,可速度上終究還是慢了些。等他來到場邊,雲嘯已死,而古言和烏岩骨也已經被包裹進了黑霧之中。留下他一個人在黑霧邊緣不知如何是好。
關興在黑霧旁徘徊了很久,就在他狠下決心,決定衝進黑霧之中一探究竟時。黑霧突然如退潮般快速縮了回去,眨眼間全部回籠到了那對玄黑拳套之上。
黑霧散去,場中一幕卻讓所有獸妖驚的目瞪口呆。
烏岩骨,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冤枉至極。
一個巨石正壓在他的頭上,一根幽黑牛角斷了半截,一陣陣黑紅靈氣盤桓在斷角之上。除了牛角之外,烏岩骨的整個麵目都被壓在了巨石下麵,一灘血跡從巨石之下流了出來,將四周染得赤紅。更慘的是,在他的肚子下麵,還有一根巨大的木樁正壓在烏岩骨的下身之上,一股血流順著木紋流到木樁邊沿滴滴滑落。
烏岩骨居然死在了觀眾的手上,這算怎麼回事,烏岩骨殺了雲嘯,觀眾為雲嘯報了仇?
這也太滑稽了,那這場競技的勝者又是誰?難道是站到最後的關興,還是因為“殺”了兩個人類奴隸而取勝的古言?
直到這時,眾人才想起了古言的存在,四下望去,卻見古言似乎也被飛石砸中,暈倒在地。不過看起來古言並無大礙,被關興扶了起來,幾下搖晃便從暈眩中醒來,隻是腳步還有些搖搖晃晃,站不太穩。
勝負已定。古言再次戰勝了兩個獸妖的英雄。又是“意外”。
看到這個結果,炎華有些坐不住了。
“給我查,這些石頭,木頭,都是誰丟的,給查出來。”炎華憤怒的對著身後侍從大聲吼著,雲嘯的死還不算什麼,可烏岩骨可是他手上的難得的勇士,就這樣死去,他的心在滴血。
“查出來也沒用,烏岩骨的死與這些觀眾無關。”侍從剛剛離開,禍姬突然開口道。
“禍姬大人此話怎講。”
“一個靈丹期的牛妖被巨石砸死,這種事情你也信?”禍姬的語氣有些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