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人人身上都有一塊綠竹塊,竹塊上有兩個苗文,雖然我不認得,但所有竹塊上的文字形狀是相同的。”
戰長風點了點頭,答道:“你且去帶兩個俘虜上來,我要審一審。還有,把那竹塊也給我拿一塊來。”
周信之答應著,轉身出帳。
不一時,衛士帶上了一男一女兩個苗民,那男子看樣子約二十四五歲,那女子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眉清目秀,很是漂亮。
周信之也已經回到帳中,將一塊綠色的竹塊送到戰長風眼前。
戰長風細看那竹塊,見那竹塊雕成一個人頭的樣子,上麵畫著兩個奇怪的文字,很有些象軍中令牌的樣子。
他拿著那竹塊,看著那兩個苗民。
“你們叫什麼名字?”戰長風問道。
那男子看了女子一眼,卻不出聲。倒是那女子用漢語答道:“我叫金花,他是我哥哥,叫努雄。”
“這是什麼?”戰長風的手一舉,指著這竹塊。
“是竹塊。”金花的回答倒是十分寫實。
戰長風笑了笑,轉頭命令周信之:“去,殺個叛苗的人頭上來,再帶出十個叛苗備用,隻要她的回答有一句不讓我滿意,就殺一個。”
“得令!”周信之響亮的應令,轉身出帳。
金花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緊緊的咬著嘴唇,眼看著周信之已經出了帳,突然叫道:“這是我們蒙正苗人的令牌,那上麵的兩個字是‘牂牁’”!
戰長風又笑了笑,對一邊的衛士說道:“去看看,如果周參將還沒有殺人,就把他叫回來,告訴他等一下再殺,要是已經殺了。。。。。。那就算了。”
衛士應聲而出。其實周信之根本就沒有走遠,而是一出了帳就躲在帳邊,見衛士出來,與衛士在門外又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帳中,就好象走了有一段路似的。
周信之對戰長風行禮,說道:“末將才到刑場,已經將叛苗拉出來了,刀斧手也已經準備好,不知遊擊有何吩咐?”
“你可以先等一等。”戰長風答道,“這女子著供了。”
“末將以為,單憑這女子一家之言還不能做準,”周信之一本正經的說道,“還是讓末將審另一批叛苗,兩下對照才行。”
戰長風點了點頭:“就這樣,你且先在這裏聽她都回答了什麼,然後再去審另外的叛苗,如果回答有不一致之處,就兩個都殺掉,反正我們有一千多俘虜,不在乎殺掉一個兩個的。”
“得令!”周信之又應令。
兩個人的臉上都繃的緊緊的,好象是真事兒一樣。
金花一時間無所適從,隻是可憐巴巴的看著戰長風。
那男子努雄一直不出聲,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在一邊怒叫道:“欺負女人算什麼好漢”?
戰長風的眉毛一揚:“咦?你會說漢語?既然會說漢語,讓自己的妹子在前麵擋著,自己卻不出聲,算什麼好漢?”
努雄一時語塞,隨即叫道:“我們蒙正苗人絕不會屈服的,你們一次小勝,最終隻會失敗!你們就等著抬更多的棺材吧!”
周信之在一邊冷笑了一聲,隻說了四個字:“夜郎自大!”
努雄突然一聲怒吼!就好象周信之對他有了極為嚴重的侮辱一樣,他一下了掙脫了身後衛士的雙手,直向周信之衝了過來,那衛士反應極快,一見努雄掙脫,立刻拔出劍來,一劍刺去。努雄全力衝向周信之,哪裏還來得及防護身後,這一劍自他後心而入,由前心突出,一彪鮮血直噴出來,努雄的喉嚨裏咯咯作聲,仍然怒視著周信之,撲嗵一聲,仆倒在地。
“哥哥 ̄ ̄ ̄ ̄”金花放聲大哭,想要撲上去,卻被身後的衛士死死扭住,無法行動。
戰長風看了方才抓著努雄的衛士一眼,心想這倒怪不得衛士,他要是不殺努雄,反而是有虧職守。當下吩咐:“將屍體拖了下去。”
衛士將努雄的屍體拖了下去,戰長風轉頭再看金花,隻見金花的臉上慘白,一雙美麗的眼睛裏全是怒火,惡狠狠的看著戰長風。見戰長風向自己看過來,她冷冷的說道:“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再說一個字!”
戰長風心中暗自歎息,有時候,殺人也是被逼的。如果努雄不掙脫衛士衝向周信之,他就不會死。隻是,他當然不會向金花道歉,他正要再說什麼,一個衛士突然急匆匆的從帳外跑進來,來到戰長風身邊,在戰長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戰長風的臉色微微一沉,對一邊看管著金花的衛士說道:“將她押下去,單獨看管起來!”
金花剛一押下去,戰長風立刻對周信之說道:“周參將,剛接到消息,李將軍的傷情又有的反複,好象十分嚴重,煩你代我去探望一下。”
周信之點頭答應。“營中事務暫由吳參將負責,”戰長風繼續吩咐道,“我嘛,要去散散心。”
如果吳恨聽到這句話,估計著又要問“為什麼”了,但周信之可不是多話的人,也隻是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