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風突然撲哧一笑:“你要說反叛?你倒猜猜,你們和他誰在反叛?”
三個參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間都笑了起來。這一笑,屋子裏的氣氛可完全不同了。
韓參將當先站起,深深行禮,向戰長風說道:“戰遊擊,我們三人今天的確是犯了大罪了,多謝您大人大量,我們三人深為感激。”
另兩個參將也連連點頭,連聲稱是。
戰長風的笑容一斂,搖頭道:“我並沒有答應一定赦免你們,我隻是要聽一聽你們究竟為什麼這樣做。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們做此大事,卻又沒有和叛苗軍聯手,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原因要是的確可原諒,我也一定不追究。”
三個參將都是一呆,靜了片刻,秦參將大拇指一挑:“戰遊擊果然快人快語!說實在的,方才末將心裏還是懷疑的,戰遊擊要是說你一定原諒我們,末將倒是不信了。”
戰長風笑道:“這樣大的事,我又哪能騙你們?你們且說一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三個互相看了看,韓參將開口道:“我來說吧。畢竟這件事上,我見的最多。”
戰長風點頭道:“如此甚好。”
韓參將歎息了一聲,說道:“這件事,要從十五天前說起了。那一天,我們定下了作戰計劃,準備三日後發起攻擊,一舉擊破叛苗的大營。作戰計劃弄完,楊將軍的興致極好,說道自來望謨,連一天也沒有出去過。營後五裏有一片竹林,他想去散散心。我們想著那裏離大營極近,又是大營之後,安全是沒有問題的,何況楊牙將也要陪著一起去,所以我們三個參將守著營,讓他們父子去散心了。沒想到自中午吃罷午飯二人出去,直到日色西斜他們也沒有回來,我們三人初時沒有在意,後來發覺不對,正要派人出去找,卻見他們二人回來了。隻是。。。。。。”韓參將說到這裏猶豫了一下,終於又說道:“隻是,他們和原來不一樣了!”
“什麼叫‘和原來不一樣了’?”戰長風奇怪的問道。
這一問倒把韓參將給問倒了,他搔了搔頭發,答道:“這個。。。。。。這個,反正就是不一樣了。”
“精神狀態不一樣了。”
秦參將接口道,“出去時,二人神采飛揚,回來時,萎靡不振,狀如癡呆。”
“是累了吧?”戰長風有些懷疑的問道。
“不是!”三個參將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們二人就好象失了神采一樣。”秦參將接著說道,“看起來就象是大病了一場,或者是有一些癡呆的樣子。如果是累了,那麼休息一晚應當休息過來了,但第二天。。。。。。”他看了韓參將一眼。
“第二天,我們按照計劃,五更起身,整隊備戰,可是,楊將軍和楊牙將居然都高睡不起,我們派人去叫他們,二人居然都聲稱,今天不作戰了!”韓參將有些憤憤的接口道。
“這的確不正常。”戰長風點了點頭。
這當然不正常。細心設計好了作戰計劃,沒有任何原因,說不作戰就不作戰了?天下有這樣的將領嗎?
“以後幾天,我們幾次請問何時作戰,結果楊將軍總是說‘不知道’!無奈之下,我們請教楊牙將,他的回答居然也是:‘不知道’!”韓參將繼續說道,“我們當時都暈了,實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隻好就這麼休息著。沒想到,過了幾天,他們居然。。。。。。居然。。。。。。。”韓參將連著說了兩個“居然”,竟說不下去了。
“他們居然和一個苗女混到了一起!”一邊上,尤參將接口了。
“什麼?!”戰長風大吃一驚!身為常將軍和牙將,能和苗女混在一起?他急忙看向尤參將:“怎麼混在一起的?你說詳細一些!”
尤參將的臉色漲紅,恨恨的說道:“我也不大清楚,總之他們去了竹林後五天,突然有一個早上,他們兩人又出去了,隻是根本沒和任何人說,我們還以為他們失蹤了呢,害得我們緊急動員四下尋找,卻發現他們在叛苗營外,和一個苗女有說有笑的,極為親熱。我們當時並沒有認為他們與苗女有什麼瓜葛,還以為這是楊將軍的計策,但他們與苗女分手時,卻都向那苗女下跪相拜,這可不是什麼計策了!”
戰長風聽著他們的說法,越聽越是心驚,突然問道:“你們可知那苗女叫什麼名字?”
“怎麼不知道!”韓參將怒意滿臉,連聲音都高了起來:“楊將軍和楊牙將那幾天口口聲聲的不停在叫著她的名字!‘金花公主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 ̄ ̄ ̄ ̄我願意為她而死 ̄ ̄ ̄ ̄’”他捏著嗓子在學著楊氏父子說話。
戰長風“啊”了一聲。
看來,他猜對了。方才一聽得說一個苗女,他的心裏就懷疑是金花,現在既然確定了這一點,那麼,他也就知道了個中原因了。他正要說話,卻聽得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