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風恨恨的看著錢有為,心裏也打定了主意,如果錢有為再有過份的言詞,他可真的不客氣了。
金花卻不以為侮,仍是一笑,答道:“這個當然可以,隻是口說無憑,這位大帥你拿什麼證明你同意我們敬竹王神?”
錢有為笑了起來,答道:“這算什麼大事?不就是敬你們的祖宗嗎?我隻要給知府一封信就夠了,隻是現在這事情弄到刀兵相見,我也做好事做到底,我寫兩封信,一封給知府,一封給兵部尚書,皇帝陛下是絕不會不同意你們敬祖宗的,畢竟敬祖宗沒錯,是不是?”
金花突然流下淚來。
“這算什麼大事?”這算生死存亡的大事!為了這個敬祖宗,他們死了多少好男兒,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們的世居之所刀兵塗碳,他們為此幾乎就要全族滅亡!而現在,錢有為說這不算不什麼大事!原來這世道就這麼可笑,在手眼通天的人物看來,再大的事也是小事一件,但這個小事,卻可以讓百姓們遭到如此大難!
她盈盈下拜:“多謝了。”
錢有為被金花這一拜弄的漂漂然,暈暈然,他轉頭對戰長風說道:“拿紙筆來,我這就寫信,當場發出,本帥言而有信也!”
此時的錢有為,真是一諾千金的好男兒,了得了得。
戰長風令人送上紙筆,錢有為當場刷刷點點,寫了兩封信,為了以示誠意,還給金花看過,蓋上了大印,令人立刻送出。做得了這些,他轉過頭,笑眯眯,或者說色迷迷的看著金花:“金花公主,你可會跟我走了?”
戰長風咳嗽了一聲,在一邊提醒道:“錢監軍,這寧穀可還沒有攻下,安順也沒有。”
錢有為不耐煩的揮一揮手:“這個你負責!我來管理。。。。。。管理叛苗公主!”
金花在一邊已經將手上的一個綠玉手鐲退下,遞給了戰長風:“戰長風,你派人將此鐲送到中營,他們自會出降,我在離營時已經和他們約好了。至於安順,”她笑了笑,那神情,應當說最合適的形容詞應當是“淒苦”二字,“你們放心,絕不必你們動用刀兵。”
戰長風慢慢接過手鐲,心中暗自感歎,他實在不知道,這一場戰爭,苗人得到了什麼?他們漢人和朝庭又得到了什麼?
錢有為在一邊聽得不必打仗,隻要送一個手鐲就可以平叛,這等好事哪能讓戰長風去做,他急忙插口道:“本帥先平定了叛亂再說,戰遊擊,你可以休息去了,下麵的事由本帥來做好了。”
“等一等。”金花突然開言阻止,她的神情很是嚴肅,看著戰長風,走到戰長風麵前,突然在戰長風的嘴唇上輕輕一吻,輕聲道:“你是真正的男子漢,可惜,可惜我沒有早些遇見你。”隨即退開。
戰長風一時呆在那裏,嘴角隻留下金花柔軟的唇感。
錢有為在一邊看的醋意大盛,喝道:“來人,把金花公主押下去看管好!”
金花衝著錢有為一笑:“監軍大人,大元帥,很抱歉,我要去找我父親了。”
“什麼?”錢有為一奇。一邊上,戰長風卻神色大變!“金花!”他大叫一聲衝上來。
晚了。
金花的呼吸突然停頓,轉眼間她的臉已經慘白如紙。
她如此善於下蠱,要想毒殺自己,實在是太容易了。隻是,聽她方才的話,戰長風卻也明白為什麼安順不必動用刀兵,因為金花的父親,夜郎王也已經死了。他不得不死,叛首怎麼可能被寬恕?所以,金花也不得不死,她的心已死。
錢有為在一邊急的亂叫:“快找大夫!快找解藥!快叫人來!”
戰長風抱著金花,清晰的感覺到金花那柔軟的身軀漸漸變冷,他的心中充滿了酸爽。他不由想起金花在山洞裏展現出的那美麗身軀,兩淚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他慢慢放下金花,沉聲吩咐道:“找一輛馬車,四周熏香,裝飾花朵,將金花公主送還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