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你聰明,一會辦好了來我屋子,我有個銀鐲子挺適合你的,就送你了。”沈姨娘施恩般的說道,轉頭朝前麵走去。
“多謝沈姨娘!”小彤行了一禮說道,抬頭看著沈姨娘的背影心裏還是怯怯的,雖然在她的身邊當差的確有很多小東西賞賜,可是她的喜怒無常還是讓小彤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
收了府裏的賬冊,烏蘇雅便每日給太夫人請過安,和午覺起來以後都會去庫房清點東西,自然也會叫上沈姨娘,畢竟之前一直都是她管著這些事情,若是有什麼對不上的,還能直接問她讓,不過看來沈姨娘管家還是挺盡心的,賬冊上的數量和庫房的實物沒有多少出入,連賬房的銀錢也都對的上。
烏蘇雅有些驚訝的同時還有些不安,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年節賬冊的事情她還沒有想好辦法,原本想跟薄非陽商量商量的,可是他每日不僅回來的晚,而且回來以後不是倒頭便睡,便是弄的她倒頭便睡,總之兩人沒有清清醒醒的說上話的,看著他每日忙忙碌碌的樣子,烏蘇雅又不想讓府裏的這些事情來煩他了,這後院的事情原本便應該她來操心,薄非陽每日在朝廷裏應付皇帝還要應付那些同僚已經很忙了,又何必讓他為這點子小事分心了,就算到時候她做的不好,大不了就是被太夫人這本幾句,或是讓沈姨娘嗤笑兩句便完了,又不會少塊肉,可想是這麼想,真要是到了那一步,烏蘇雅心裏卻是不甘的。
就在烏蘇雅憂心的時候,沈姨娘也在默默的等待年節的到來。
可是莊子裏送節禮的人還沒有來,侯府的客人便來了。
“心如來了?”烏蘇雅剛從廚房那邊的庫房回來,還沒有進院子,便有大門處的人趕來通稟說翰林院陳大人的夫人來了,心下一訝,轉而又高興了起來,她現在正愁的很,這個時候是最需要朋友的時候,劉心如來的還真是巧,忙領著裴嬤嬤和青羅、紫綃往二門迎去。
劉心如剛從轎子上下來,身邊隻帶著一個婆子和兩個丫鬟,見烏蘇雅遠遠的走了過來,笑著也走了上去,道:“冒昧來訪,沒有擾著你的清淨吧!”
“你來的正好,我還正愁太清淨了,想找人說說話呢!”烏蘇雅笑著拉過劉心如的手,道:“走,去給太夫人請過安,再到我屋子裏說話。”
劉心如卻搖了搖頭道:“我今兒個可不是來你這閑聊的,是要邀你一起去看蘋兒的。”
“蘋兒怎麼了?”烏蘇雅聞言心裏一驚,轉頭見劉心如臉上帶著笑,曉得不是壞事,這才又道:“蘋兒可是有什麼喜事了?”
“自然是喜事。”劉心如笑嗬嗬的說道,圓圓的臉龐上一雙大大的眼睛笑眯了起來,微凸的顴骨上飄著喜悅的紅暈,賣著關子對烏蘇雅擠了擠眼才繃不住的說道:“蘋兒她有喜了!”
“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烏蘇雅驚喜的說道,“怎麼沒聽她讓人來報喜呢!”
別的人不說了,賀蘭蘋和她和劉心如是最最要好的朋友,這樣好的事情,自然是要有人來報喜才是,怎麼能隻告訴劉心如一個,卻不讓人來通知她呢!
劉心如怕烏蘇雅誤會,忙道:“不是蘋兒不來通知你,確是因為孩子還不滿三個月,不方便透露罷了,即便是我也是上回安平公主壽宴的時候陪她去看大夫才曉得的,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出了三個月了,所以我一心急,便過來邀你去看她了。”
“原來是這樣,那等我去稟了太夫人,再換身衣裳便和你一起去。”烏蘇雅不是小心眼的人,自然不會為這事計較,忙拉著劉心如去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自己不善於與這些權貴女眷交往,為了薄非陽的仕途,自然也不會阻止烏蘇雅去與她們親近,隻和聲細語的與劉心如說了幾句話,便讓她們自己去了。
“蘇雅,你家太夫人看上去倒是挺好說話的一個人,比我家老夫人和氣多了,以前我還以為像她這樣靠著兒子的功績才坐到如今這樣位置的,定是會趾高氣昂囂張跋扈的,又聽說你過的不好,便更是覺得她可惡了,現在看來倒是我誤會她了。”這番話劉心如自出了金輝堂後便想烏蘇雅說了,卻也曉得在人家府上議論人家的主人不是有教養的女子所為,更怕隔牆有耳,忍了好久,才在到烏蘇雅的屋子裏說了出來。
烏蘇雅剛脫下身上的褙子和襖子,穿著素白的中衣在試一件湖藍色的窄袖圓領撒花襖子,聞言笑著沒有說話,倒是旁邊幫她穿衣的裴嬤嬤開口說道:“也難怪陳夫人會這麼想,以前我們家太夫人可沒有這麼好說話,可不待見我們家姑娘了,也就是這段日子才漸漸好的,對我們姑娘也比以前親近多了。”
“說起來以前也怪我不懂事。”烏蘇雅笑著說道,穿好了衣裳坐在梳妝鏡前讓青羅幫自己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