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如和烏蘇雅見娉婷來迎她們倒不覺得奇怪,可是她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卻讓她們好奇了起來,開口問道:“你這是什麼樣子,見著我們來不高興嗎?”
“陳夫人說笑呢,奴婢哪敢啊,是我們姑娘的大嫂來了。”娉婷見劉心如見的多,曉得她是在和自己說笑,也正好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立馬開口說道,一張俏臉還繃得緊緊的,見烏蘇雅一臉不明所以的望著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又行了一禮道:“薄侯夫人才第一回來王府,奴婢無禮了。”
“蘇雅不會介意的,你又不是不曉得她,以前我和她經常去你們永安侯府找蘋兒玩的。”烏蘇雅還沒有說話,劉心如便搶著說道,臉色依然不鬱,道:“你方才說的可是永安侯賀蘭茁的夫人?她怎麼又來了?”
烏蘇雅倒也真沒有把娉婷的無禮放在心上,倒不是與她相熟,反倒根本不記得她這個人,況且她也想曉得賀蘭蘋到底遇上什麼問題了,便笑著點了點頭聽她和劉心如說話。
“可不是嗎,大夫人也不曉得從哪裏的了信,聽說王爺不在府裏,便又來了,這才隔了多久啊,把我們家姑娘當錢莊了,什麼時候沒銀子了便想到我們姑娘了,我們姑娘報信回去說有喜了的時候,他們一個人都沒來,這個時候卻來了!我們姑娘也是性子軟,被大夫人幾句哄嚇便把銀子都掏出來了,那能拿出來的銀子都拿出來了,若是再要便要典賣嫁妝裏的房地契了!”娉婷倒是曉得以前烏蘇雅的脾氣的,的確不會和她一般見識,便開口說道,她是跟著賀蘭蘋陪嫁進成親王府的,對永安侯府的情況比較了解,自然曉得賀蘭茁和他夫人是什麼樣的人,正是因為曉得,才會這麼生氣,抬頭見劉心如和烏蘇雅眼睛突然一亮道:“正好薄侯夫人和陳夫人都來了,趕緊去幫我們家姑娘助助陣吧,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們家姑娘的那點子嫁妝都要被他們給掏光了。”
“對對對,趕緊去,莫讓平二年那丫頭一時頭昏把銀子都送出去了,往後她這些嫁妝還要留給她孩子的呢!”劉心如是個急性子的人,聞言趕緊說道,拉著烏蘇雅便跟著娉婷往賀蘭蘋所在的院子走去。
果然如娉婷所料,等她們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的時候,賀蘭蘋正從一個楠木螺鈿箱子裏拿出一張貌似是房地契一樣的紙張來,永安侯夫人麵上一喜,伸手便想過去接,卻被劉心如快了一步搶了過來,看了一眼狠狠的瞪了賀蘭蘋一眼道:“你傻啊,這可是你爹娘給你的嫁妝,你怎麼能隨便拿出來給人,往後若是有什麼事,你拿什麼傍身?”說著又把地契放進箱子裏,“啪的”一聲蓋上,幹脆利落的轉身交給娉婷抱著。
差點便要到手的錢就這麼一下子沒了,永安侯夫人望著劉心如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臉一黑說道:“往後即便我們家姑娘有什麼事,不還有我們侯府這個娘家嗎?她要這麼多房地契傍身有什麼用,自然是要用來幫著娘家渡過難關的了!”
“就怕你們這樣的娘家靠不住,最後還隻能靠銀子的,況且你們的難關也太多了,今兒個難關明兒個難關的,怎麼全天下的難關都讓你們給攤上了,若是這樣的話那邊更靠不住了,漠北你們連累便好了!”吵架劉心如可是誰都不怕的,便是動手她也不會輸,眼睛一瞠,回瞪著永安侯夫人說道。
“心如……”賀蘭蘋卻覺得劉心如這樣太不給她娘家嫂嫂麵子了,有些為難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道。
永安侯夫人看了賀蘭蘋一眼,見她這樣覺得還有戲,又道:“是連累還是可以依靠那也是我們永安侯府的事情,礙不著你們陳府,更礙不著你劉心如,你在這摻和什麼!”
“我願意,要你管!”劉心如甩來賀蘭蘋拉著自己的手,梗著脖子說道。
“哼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永安侯夫人鼻子裏哼了兩聲說道,也不把臉紅紅個脖子粗的劉心如放在眼裏,曉得她再怎麼也不會敢動自己,轉頭望著賀蘭蘋道:“蘋姑娘,我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嫂嫂,如今可不是我要用你的銀子,而是你哥哥和你侄兒要用,難不成你便要看著他們去死嗎?你就這麼狠的心,若是當初爹還在,娘沒有出去遊山玩水,見你這樣,還不得被你氣死,你就不怕他們回來怪罪你嗎?”
“我……”賀蘭蘋被永安侯夫人說的低下了頭,眼裏泛著淚光,雖然她曉得若是她娘在的話,定不會讓她這麼為難,可是如今她老人家不是出門去了嗎,她嫂嫂都求上門來了,若是她不幫,這事定會傳到她老人家的耳朵裏,豈不是會覺得她這個女兒太薄情?想到這裏,賀蘭蘋又猶豫了,轉頭去看身後的娉婷,想讓她把箱子抱過去。
烏蘇雅卻拉出了娉婷,一臉平靜的望著永安侯夫人道:“若是老侯爺夫人在京城的話,曉得自己的閨女有喜,想必也不會置之不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