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起來嗎?”裴嬤嬤疑惑的從門縫裏往主屋的方向瞧,果然見裏麵黑漆漆的,退回來皺眉道:“難不成今兒個侯爺休沐?昨兒個也沒有聽平安和吉祥那兩個小子說啊!”
正說著,主屋裏的燈亮了起來,紫綃臉上一喜,忙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好意思的對裴嬤嬤道:“都是我大驚小怪的,還把嬤嬤叫了去來,天還早呢,嬤嬤趕緊上床去歇著吧!”
“我年紀大了,覺原本便少,不礙事的,你趕緊去吧!”裴嬤嬤笑著問說道,見紫綃點頭快步朝主屋走去,這才關上了門,卻沒有上床,而是換了衣裳,也去了主屋。
烏蘇雅是被自己強逼著睜開眼的,若是不用去給太夫人請安,她真恨不得睡個一整天才好。
“姑娘醒來了?”裴嬤嬤聽見裏麵的動靜便走了進來,見烏蘇雅慢慢的坐了起來,忙上前把紗帳撩了起來掛在一旁,轉身去捧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衣裳放在床邊,隻看了烏蘇雅赤裸的肩膀一眼,眉頭便又皺了起來,道:“回回都是這樣,奴婢是盼著侯爺來,又怕了侯爺來了!”
烏蘇雅自然曉得裴嬤嬤在說什麼,她也很糾結這一點,晚上倒是不覺得,早上起來看見自己一身的紅痕還是讓人怪難為情的,匆匆的穿上衣裳下了床,在梳妝台邊坐了下來,青羅已經走了進來,才開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姑娘今兒個起的早,現在還是辰時。”青羅幫烏蘇雅整理著一頭秀發開口說道。
“早上侯爺走的時候還說讓姑娘多睡一會,太夫人那他回去打招呼,沒想到姑娘今兒個這麼早便起來了。”裴嬤嬤也附和的說道。
“他真這麼說了?”烏蘇雅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抽了一下,每回隻要薄非陽替她向太夫人請了“假”,過後她再去太夫人那都會被她盯著看許久,弄的她怪尷尬的,所以她今日在這麼早起來,沒想到薄非陽又自作主張的替她“請假”了。
“侯爺走的時候親口吩咐奴婢的。”裴嬤嬤笑著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把手上的被子鋪好,走到梳妝台邊對烏蘇雅道:“姑娘這個月的葵水還是沒有來吧,奴婢記著日子,姑娘懷孕前最後一次好像是初九來的,現在已經是十五了,看來這個月又沒有來。”
烏蘇雅聞言愣了一下,她完全把葵水這回事忘光了,難怪她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一樣,想了想道:“我不是剛生完孩子嗎,難道還能和以前同一個日子來?”
“那倒不一定,有些人生完孩子半年後才來的葵水,所以奴婢才一時忘了沒有問,現在久……”裴嬤嬤說著頓了一下,看了青羅一眼,見她像是沒有聽見她們說話一樣,依然忙著手裏的活,才接著道:“離姑娘生產已經有快四個月了,按理應該來了,該不會是又懷上了吧?”
“不會吧!”烏蘇雅驚恐的望著裴嬤嬤道,她才剛生完孩子啊!
裴嬤嬤卻覺得若是真的被自己說中便好了,笑道:“若是姑娘再懷上,一定要再生個哥兒,這樣姑娘的地位便穩固了,管她沈姨娘有多大的靠山,也動搖不了姑娘在府裏的地位了!”
烏蘇雅卻扯著嘴角幹笑了幾聲,雖然難產死的那個不是她,可她也能想象大出血難產死有多痛苦,誰不曉得古時候的人生孩子就像過鬼門關,真不明白為何那些女人還一直生生生個沒完,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再活一次,她還想保住這條命好好的活著呢,再說她已經有久哥兒了,等沈姨娘換孩子的事情水落石出以後,她便是久哥兒貨真價實的娘了,她還要多生個兒子做什麼?
烏蘇雅心裏這麼想著,卻沒有說出來,不過讓裴嬤嬤這麼一說她也擔心起來,道:“還不曉得是不是有了,瞧嬤嬤高興的,改天請個太醫來瞧瞧再說吧!”
“奴婢也正是這個意思呢!”裴嬤嬤笑著道:“若不是有了的話也該煎幾幅補藥調理一下了,上回夫人送來的補藥還有好些,請太醫給姑娘診過脈,也好讓他給姑娘開方子。”
烏蘇雅洗漱完,秀蘭便抱著久哥兒過來了,自從上回太夫人發了話以後,烏蘇雅每日早晨去請安的時候都會帶上久哥兒,倒是太夫人見天氣冷,有些不忍讓他一早過去了,可是久哥兒好像習慣早上要出門逛逛了,每回到太夫人那的時候都興奮的手舞足蹈的,逗的太夫人喜笑顏開,也不提讓她不帶久哥兒去的事了。
今日烏蘇雅雖然強迫自己起來,畢竟還是晚了些,到金輝堂的時候太夫人已經用了早膳,正坐著喝茶,見烏蘇雅抱著久哥兒進來忙放下了茶杯,心肝寶貝似地叫著久哥兒把他接了過去,先摸了摸他的手看涼不涼,發現還熱乎乎的後才摟在懷裏好一陣親熱,隨口讓烏蘇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