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她拿住!”太夫人已經聽明白了一切,哪裏還能容得了沈姨娘在這裏發飆,厲聲喝道,旁邊兩個健壯的婆子聞言忙走了上去,一左一右的壓住了沈姨娘,沈姨娘拚命的掙紮,虛弱的身子怎麼敵得過兩個空武有力的婆子,還沒等她扭一下,人已經被兩個婆子牢牢的拿住。
楊刑義見狀才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沈姨娘撲上來找他拚命,她那樣癲狂的樣子,就像要吃了他一樣,若是她真撲上來,他都不曉得該不該還手好。
“太夫人,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太後娘娘責怪嗎?你別忘了,我是太後娘娘送進侯府的!”沈姨娘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人一樣的吼道,太後已經是能救她的最後一線希望。
太夫人聽沈姨娘這麼一喊,果真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被按在地上的沈姨娘,突然覺得她像個燙手山芋一樣了。
烏蘇雅卻笑了起來,可還沒等她說話,門口的簾子突然一掀,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讓屋子裏的人都凍的一哆嗦,轉頭一看,便見穿著一身青綠色緞麵棉袍,腰上係著白玉腰帶的薄非陽走了進來。
此刻的薄非陽對沈姨娘來說就像是救星一般,一見他出現眼睛都放出光來,淒聲喊道:“侯爺,侯爺,你快救救賤妾吧,賤妾隻是一時糊塗,侯爺不看在賤妾對侯爺一片深情,全心全意伺候侯爺的份上,也要看在太後娘娘的份上,饒了賤妾吧!”
“侯爺。”沈姨娘話音落下,烏蘇雅款款起身,像是沒有聽見沈姨娘說的話,更像眼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淡淡的喚了一聲。
薄非陽沒有看地上的沈姨娘,對烏蘇雅點了點頭,直直的走到太夫人跟前行了禮,在烏蘇雅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這才低頭去看沈姨娘,隻見她發髻散亂,提淚橫流,把臉上精致的妝容都衝的慘不忍睹,一支金燦燦的鳳凰展翅步搖在臉頰邊搖搖欲墜,像是預示著什麼。
“非陽,你看……”因為沈姨娘把太後扯了進來,太夫人一時沒有了主意,望著薄非陽猶豫的道。
“娘,太後娘娘想讓可萱做駿王妃,往後你和太後娘娘便是親家了。”薄非陽淡淡的開口說道,眼睛直直的望著沈姨娘。
太夫人從薄非陽的話裏聽出了深意,沈姨娘以前不過是太後身邊的一個宮女,自進入侯府以後,侯府待她也算不薄,如今她卻犯下這種死不足惜的大罪,太後不見得會為了一個奴婢而跟侯府反目,不,是一定不會。
太夫人想起太後半壓迫的要定薄可萱時的情形,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望著沈姨娘的眼神變的堅定而銳利起來,衝口道:“你這個賤婢,事到如今還想用太後娘娘來壓我,我馬上便要成為太後的親家了,難不成她會為了你一個賤婢來為難我?”
太夫人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變臉像翻書一樣,烏蘇雅差點笑出聲來,難怪太夫人從不參加那些官家女眷的宴請,就她這樣的直率性子,不被那些人精當槍使就怪了!
沈姨娘是沒想到薄非陽不但不救自己還要落井下石的,眼睛瞪的溜圓的望著薄非陽,垂死掙紮的道:“侯爺怎可如此涼薄,就算賤妾沒有為侯爺生下一子半女,難道侯爺忘了賤妾也是為侯爺懷過兩個孩子的嗎?侯爺就忍心這樣對我,我可憐的孩子啊!”沈姨娘說著哭號了起來。
烏蘇雅眉尾跳了一下,轉頭望向薄非陽,隻見他麵露冷色,嘴角卻詭異的揚了揚開口道:“放開她,都出去!”
兩個婆子愣了一下,聽令扔下了沈姨娘,和一旁的丫鬟婆子們都退了出去,連馬家的人和楊刑義也被帶了出去,屋子裏便隻剩下了太夫人、薄非陽、烏蘇雅和沈姨娘。
沈姨娘見薄非陽吧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以為自己有了希望,較弱的從地上慢慢坐了起來,對著他輕輕的飲泣著,口中還在喃喃的哭著她還來不及看一眼人世的兩個孩子。
薄非陽聞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冷,道:“你是因何進的侯府,你心裏很清楚,你覺得太後娘娘執意要把你送給我,我便一定會碰你嗎?”
“什麼?”沈姨娘沒聽明白薄非陽的意思,呆呆的抬頭望著他,這才看清他帶笑的臉上一雙冰冷的眼眸,一陣刺骨的寒意漸漸滲入她的身體裏,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太夫人也一臉驚訝的望著薄非陽,他的意思是他從來沒有碰過沈姨娘,可是這兩年他明明對沈姨娘寵愛有加,大半都是在沈姨娘的屋子裏過夜嗎?而且沈姨娘也懷過兩個孩子,若是薄非陽沒有碰她,那她的兩個孩子是哪裏來的?
太夫人登時覺得頭都大了,轉頭去看烏蘇雅,見她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正要開口問這是怎麼回事,便聽薄非陽開口道:“你聽不明白嗎?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碰過你,包括你的丫鬟靜音,我更是沒有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