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真的!”
紅燭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看到了曾氏看過來的疑惑目光,立馬捂住了嘴。
一定是她記錯了。
紅燭知道,隻要她說出了白天看到的一切,就會被夫人尋一個由頭剪了舌頭。
但是,宋茗雪卻尖叫了起來。
“滾,滾!”
隻見宋茗雪瘋狂地踢著腿,好半晌她才怔愣地看著眼前的宋茗微。
“這是哪兒?”被袈裟遮住了四周,宋茗雪不知道身在何處。
“大姐姐,你從馬車上摔了下來,聽母親說車夫阿榮摔下馬車死了。”宋茗微提醒道。
“死了?他是怎麼死的?”宋茗雪抓住宋茗微的手,緊張兮兮地問著。
沒等宋茗微回答,眼前突然一亮,宋茗微見到了那赤紅袈裟再次裹在了允稷身上,便朝允稷走了過去。
“徒兒給師父請安。”
允稷點了下頭,目光落在了宋茗微額頭上尋常人看不到的黑氣。
曾氏見宋茗雪恢複了清明,卻古怪她對宋茗微的態度,她不該是當場就掐宋茗微的脖子嗎?
“娘,阿榮死的時候,腦袋可還在脖子上?”
曾氏被她問地古怪,“是磕破了腦袋死的,頭自然是還在脖子上的。”
宋茗雪身子一僵,臉色慘白如紙,心漏跳了一拍,好半晌都沒敢再開口。
到底是她做夢了,還是那事是……
宋茗雪不由得看了眼紅燭,紅燭已經沒了人色,卻緊緊捂著嘴巴。
宋茗雪瞬間也跟著白了臉,她是了解紅燭的,紅燭這人經不住嚇,這會兒定是怕說出什麼才捂住嘴的。
果然,她今日遇到了邪祟!
這樣的事,越是高門大戶越不能說,宋茗雪在曾氏的追問下,含糊地說是自己貪看路邊的風景,探出頭去才摔下馬車。
“你不是說是茗微買通了阿榮讓你出事的嗎?”曾氏狐疑地看了宋茗雪一眼,女兒前言不搭後語,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不能說的事?
宋茗雪手指微微一顫。
她目光一轉,看向了宋茗微。
邪祟竟是要借自己的手,害宋茗微嗎?
宋茗雪覺得額頭有些癢,摸了上去,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那是一塊足有一個銅錢大的疤痕。
宋茗雪險些歇斯底裏,她破相了,這要算在誰頭上!
“娘,我記不清楚了,許是撞壞了頭,這會兒難受了。”
終究,宋茗雪沒有將自己所看到的告訴曾氏,這樣含糊不清的話語,更是沒有洗清宋茗微的嫌疑。
但,到底沒有將宋茗微定下罪名,宋茗微隻是被禁了足罷了。
宋茗微微微垂頭,雙手卻拽成了拳。
“師父,您可以不可以教我一些功夫?”
允稷低下頭來,他的目光幽遠而平靜。
但那神情,卻是對自己的小徒兒起了淡淡的憐惜之意。
“這個,是法訣,好好練。”
丟下一本書,允稷便走了出去。
盛懷安朝宋茗微一笑,這一笑,笑得宋茗微渾身發寒,她幾乎下意識地就要念清心訣。
盛懷安卻轉過頭去,麵上的神情僵硬地盯著宋茗微身邊的玄親王允祀。
“我勸你收手。”
允祀站在了宋茗微身前,將那一股寒涼的視線擋住,宋茗微突然覺得眼前這寬闊的背竟如暖陽,令人渾身舒慰,一片泰然。
“我是不會放手的,她注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