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廝奴仆衝了上來,將宋茗微圍了起來。
宋茗微冷聲一笑,自是將所學的招數用上。
容蓉閃在一邊看著,見不少人都在這指指點點,她聰明地退了出去,任由謝芷蕙作威作福。
那謝芷蕙看眾人目光都朝她而來,眼中的神色越發怨毒。
她與容蓉針鋒相對,鬥的你死我活,誰曾想到,前日玄親王於那湖邊醉酒,口中無意念出的名字,讓她心驚不已。
這才按耐不住要來看看這個庶女,到底有什麼本事竟連玄親王也給迷了。
幾個小廝哪裏知道宋茗微一個姑娘家,下手賊黑,專挑骨頭軟的地方打,幾個回合下來,他們一個個都軟了腿腳,卻見謝芷蕙怒目而視,又都齜牙咧嘴地朝宋茗微而去。
宋茗微到底是女子,學習武功的時間又短,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拳頭迎麵而來。
宋茗微往後一閃,一股子熱氣驟然遊遍全身,這莫名的熟悉讓她渾身一僵,打出去的手一頓,眼看著就要被一個小廝抓住。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雙木屐。
白色的襪子上繡著藍色的雲彩,宋茗微抬眼看到了赤紅的袈裟,那些小廝一見到雍親王,話都不敢多說,撒腿就要跑。
“謝姑娘,在寺廟內打架鬥毆,破壞佛門清修,還請給允稷一個說法。”謝芷蕙一見到雍親王,當即就想腳底抹油溜走,聽聞這句話,手一抖,卻還是道:“打架鬥毆的又不止是我,宋茗微下手可不輕。”
雍親王平靜的目光看向了那些看戲之人,他們紛紛道:“是他們好多人圍毆一個姑娘。”
也不知道為何,雍親王身上一直文正平和,但被他看這麼一眼,卻沒人敢對著幹。
謝芷蕙氣急,最後道:“我多添一筆香油錢。”
說著,謝芷蕙掏出了兩百兩銀子,有人倒抽了一口氣,兩百兩夠尋常人家花半輩子了。
謝芷蕙偷偷覷了雍親王一眼,見他不為所動,可自己已經拿出了錢,再肉疼,也不能收回去了。
待小和尚一臉笑容地將那錢財拿走之後,雍親王卻道:“還請謝姑娘道歉。”
“道什麼歉,她憑什麼讓我道歉。”
“既如此,明天我請你父親來寺裏下棋,想來你父親是樂意的。”
謝芷蕙臉色大變,驀地對宋茗微道:“對不起!”
話落,她直直地盯著宋茗微的臉。
“我娘會原諒你的。”宋茗微微微揚唇。
“你!”謝芷蕙氣地臉色鐵青,宋茗微卻沒有理她,轉身離去。
她的臉色十分難看,額上虛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她不敢想象,如若方才她沒有停下來,是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的那兩條尾巴就會一躍而出!
“師父……”
允稷手持佛珠,看著跪在自己眼前一臉茫然的小徒弟。
她是那樣地彷徨,仿佛被圍困在鐵籠子裏的幼獸。
他平靜的眸子裏驟然起了一絲漣漪,右手伸出攤平在她的眼前。
宋茗微愣了下。
師父的手有著薄薄的一層繭,指頭纖瘦,骨節分明,那手很大,足足是自己的兩倍。
宋茗微知道自己的手放在上麵怕是丟臉地嬌小。
她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將手放了上去,溫熱的氣息傳入她的指尖。
宋茗微隻覺得手指微麻,神情恍惚地跟著允稷朝清心閣走去。
到了清心閣,允稷將手抽出,道:“可是遇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