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長滿青苔的台階一路延伸而下。
下方漆黑地什麼都看不見。
允稷看了眼宋茗微,“這裏安全了,我下去看看。你就在這裏等我。”他轉身欲走,手卻被她倔強地拽著。
“你聽話。”
宋茗微搖了搖頭,“你剛才說的,別放手。”
允稷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到底是舍不得。
二人一路往下,見這像是窯洞的地方兩邊牆上都滿是血跡,奇怪的圖騰雕刻在這頂上,再往下忽然是一條黑暗的河。
河水淹沒過宋茗微的雙腳,一股子陰寒襲來,宋茗微立馬收回了腳,驚詫地看著兩隻沾染鮮血的鞋子。
“師父,這河水到底是哪兒來的?”
允稷的眼眸朝河的前方看去,“這裏直通南浦村後山,想來,那些僵屍的血成就了這條河。茗微,你快念上清心訣。”
宋茗微這才發現雙腳猶如被腐蝕般疼痛,她立刻坐下,念起了一段清心訣。
允稷將佛珠套在了她的腳上,宋茗微才覺得疼痛散去。
她將鞋襪脫掉,見腳麵上起了一些泡泡,有的地方都破了皮,隻不過這麼一會兒便能如此,這條河……
允稷蹲了下來,將她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拿出了膏藥,細細地給她擦了起來。
宋茗微紅了臉,有些窘迫地想要抽回來。
“別動,這是陰河,若不擦些藥,好些日子都會灼痛難忍。”允稷的語氣很是平靜,然而他藏在發間的耳尖卻微微有些發紅。
她的腳纖弱白嫩,無處不愛憐,那如珍珠一般的十指微微蜷縮著,弓著腳背的她緊張透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臉一定很紅,見師父看來,她忙撇開頭去。
頭頂傳來輕輕的笑聲,宋茗微抬頭看去,師父卻將她的鞋襪穿好,目光再次看向這條血河。
“師父,這河水這般陰邪,那些百姓難道都死在了這河水之中?”
允稷點了點頭,他丟出一串佛珠,佛珠驟然變大,漂浮在這河水上空。
金光浮現,河水忽然洶湧了起來,宋茗微看到了浪潮一浪高過一浪,最後掀起了高大四五米的浪頭。
橫亙如連,鋪天蓋地而來。
“師父快走。”這是血河的報複。
宋茗微的六條尾巴將她和允稷包裹起來,二人騰空,那血河卻發出了咆哮,撕心裂肺般猙獰出一個人的鬼臉。
“盛懷安!”
宋茗微一下認出了他來,而他那張鬼臉裏卻浮現出許多百姓的臉。
河水翻騰出幾百人的嘶吼和尖叫。
宋茗微的耳朵仿佛被鋼針刺破,她捂住耳朵,頭疼欲裂。
允稷祭出權杖,他猛擊胸口,一口心頭血噴在了權杖之上,金光大盛!
那鬼臉越來越猙獰,這血河像是燃燒了起來似的,那血液燃燒出來的味道,令人欲嘔。
宋茗微白著臉,見到盛懷安的鬼臉變得碩大,朝她直直撲來。
幽藍的尾巴脹大成數丈,直直朝那巨臉而去。
“茗微妹妹,你會後悔的,今日你不獻祭,往後你一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