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掏出那個用頭發編織而成的吉祥平安結,將它放在了錦盒之中。
老夫人走了進來。
“我帶了幾件衣裳,你看看選哪一件?這還有一些首飾,都挑一挑。”
宋茗微被晃花了眼,愣住,她道:“祖母,我要這麼穿出去,人家以為新娘子是我啊。”
她有些哭笑不得,祖母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你今日出去,代表的是咱們閣老府的顏麵,自然是不能隨便。當日玄親王對外道你是他的人,我斷斷是不會讓你丟人的,快些,你今日起地有些遲了。\\
宋茗微看了看窗外,剛露出魚肚白而已。
她想要反駁兩句,被祖母一瞪,最後無奈地選了一件嵌珠金絲繡花蓮色衣,搭配嵌花垂珠發鏈。
如此,宋茗微站了起來,老夫人才滿意道:“果然是出水芙蓉。”
此時的宋茗微顏色姣好,額間垂墜著珍珠,襯托她愈發清麗絕塵。
東珠笑得尖牙不見眼。
“我看那玄親王看到了不後悔?說不定當場悔婚呢。”
“你這丫頭,嘴巴可真毒。”老夫人笑了起來。
東珠吐了吐舌頭,再沒敢胡言。
不曾想,竟然一語成箴。
宋茗微與老夫人上了馬車,車軲轆轉了起來,東珠就忍不住掀簾子。
“快看看,十裏紅妝。”
王嬤嬤等奴仆都紛紛湊了過去,個個都驚歎了起來。
“這容府好大的手筆。”王嬤嬤嘖嘖道。
宋茗微也看了一眼。
送嫁的人吹鑼打鼓,一列列馬車都裹著紅布,從她這個方向看,竟看不到盡頭似的。
老夫人看了宋茗微一眼,道:“別傷心,這不是還沒嫁到玄親王府,說不定路上出什麼意外。”
宋茗微嘴角一抽。
她懷疑自己的臉是不是出了問題,難道她的臉上掛著幽怨兩個字嗎?
祖母還說東珠嘴巴毒,自己貌似也不輸給東珠……
“快看,那是玄親王,他在迎親。”東珠一聲驚呼,幾個丫鬟忙將她擠開。
“阿花,你怎麼了?”隻見丫鬟阿花兩眼泛光,最後暈了過去。
宋茗微一驚,忙去看她。
壓了下她的人中,她才睜開眼來,嘴角泛著銀光。
宋茗微臉色一僵,愕然地聽她道:“好俊的王爺啊。”
東珠將她一把推開,嫌惡地道:“小姐,她花癡成這樣,一會兒把她丟下馬車吧。”
阿花一個鯉魚打挺,“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接著,又有兩個丫鬟暈了過去。
宋茗微與老夫人二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王嬤嬤,一個一個地掐了過去。
外頭響起了尖叫聲,聲勢浩大,猶如浪潮襲來。
宋茗微拉開簾子,見兩邊店肆商鋪的窗口都擠滿了人,有人被人用力一擠,從窗口處掉了下來。
宋茗微閉了閉眼,暗道:“好凶殘!”
她順著人群的視線看去,目光落在了那身著黑袍的男子身上。
玉麵郎君,俊朗如畫,也不外乎如此了。
他坐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駿馬高頭昂著,一張長臉嫌惡地打了一個響鼻,似乎十分不屑腦袋上的紅綢子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