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送閣老出門,在門口之時,見到了雍親王從馬車上下來。

宋茗微跑了過去。

“師……父,你的傷可都好了?”

允稷朝宋閣老點了下頭,宋閣老一行人都行了一禮。

“閣老,兗州發生特大瘟疫。昨夜我匆忙趕回來稟告父皇,今日是不能停歇了。我要帶茗微去兗州。茗微乃是修佛之人,一定能安全回來。這是我和茗微的修佛之路,還請閣老準許。”

宋閣老愣住。

兗州發生瘟疫,怎麼朝堂的人還不知道,雍親王就已經清楚了?

宋以臣道:“雍親王,小女已經和玄親王定親,約莫五日內就可能成親。”

“她是我的徒弟,成親不成親,怎麼沒有問過我?”允稷突然的打斷,宋以臣有些措手不及。

宋茗微更是低下了頭,她有心想解釋,卻被他打斷。

“這親事我沒有同意,並不能作數。兗州情勢嚴峻,茗微你回房收拾一下,立刻隨我前去。”

“師父,我答應了允祀……”

“茗微,你拜我為師,佛的本心不能改變。兗州瘟疫嚴峻,百鬼頓生,怕會禍及很多無辜之人。茗微,你得隨師父去,師父一人,力不從心。”

他定定地凝視著她,漆黑的雙眸之中一如往常般平靜無波,可宋茗微卻看到了絲絲期盼。

師父,原來並不是去尋小玉。

宋茗微怔怔地看他,允稷上前一步,道:“茗微,我們時間不多了。”

宋茗微頷首。

她回頭讓東珠立刻收拾,自己去了書房。

她將一封信交給宋以臣。

“父親,如果允祀來了,請將這封信交給他。就說……”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心頭惴惴難安。

盡管,她隻是去兗州鎮邪,但總有種隨著師父私奔的錯覺。

“小姐,東西都準備好了,東珠跟你一道去。”

“胡鬧。那是瘟疫。你沒聽師父說,修佛之人,能免疫。尋常人是不讓進去的嗎?”宋茗微請祖母看住東珠,才上了馬車。

車軲轆轉了起來,宋茗微看著漸漸遠去的閣老府,心總是難安。

眼前,師父靜坐著,佛珠在他的手中一顆一顆地飛速轉動,宋茗微詫異地看向他。

師父,像是有什麼心事。

“師父,你怎麼了?”

宋茗微的話剛落,那佛珠便不動了。

允稷睜開了眼,那一瞬間宋茗微看到了眼波之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她看不清楚,也辨不明白。

他定定地凝視著她,拍了下身邊的座椅。

“過來,坐師父身邊。”

宋茗微點了點頭,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味,宋茗微低下了頭。

她前些日子還信誓旦旦地要離開他,然而經過昨日,想到了師父千裏迢迢趕回來救她,宋茗微到底不敢將這份珍貴生分了。

“茗微,你,可會怪我?”

怪什麼?

宋茗微詫異抬頭。

“你約莫過些時日就可大婚,師父將你帶走。你可會覺得舍不得他?”

師父,怎麼會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