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幾個家丁硜硜鏘鏘地敲個不停,宋茗微沒了心思,她想去見師父,卻又害怕師父一心以為她心存覬覦,恨不得將她掃地出門。
畫棟雕梁之下,簡單地係著一些白綾。
宋茗微見狀,才想起了宋茗雪已亡故之事。
父親,怕是一早就去了京郊了吧。
她被王嬤嬤叫去了祖母那,還未進門,就聽得祖母惱聲道:“天殺的妖物,竟然謊稱病了,暫時不能成親,這般拖延下去,我兒子何時是個頭。”
宋茗微走了進去,她的臉色微沉,那曹玉如,想來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算計。
這般拖延,不知道是躲去了哪兒。
“祖母。”宋茗微接過湯藥,給老夫人喂了兩口,老夫人就道:“昨晚你發了高熱,聽說屋頂還漏雨了,可有被淋到?”
說起這個,宋茗微恨不得立刻就換個話題。
她搖了搖頭,“沒事的,祖母可是為了曹玉如的事煩心?”
老夫人眯起了眼,目光很是冷厲。
“那賤人,拖著我兒子,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我讓王嬤嬤去探一探,說是連人影都沒見到,我都懷疑她人到底還在不在那曹府。”
找不到曹玉如,便無法解開父親被轄製的局麵。
宋府的立場便會左右搖擺,受朝臣不齒。
更危險的是,父親一旦從家裏拿到了對允祀不利的信息,將有可能直接在允祀背後捅一刀。
一定有辦法可以找到曹玉如的。
宋茗微沉吟了會兒,安慰了祖母之後,她就想要去京郊看看。
宋茗雪的喪禮辦的很是隆重,按理說這樣的日子,曹玉如必然要出現。
宋茗微站在了宋茗墨的身後,眼看著盛懷安抱著宋茗雪的棺木麵露哀戚。
她冷冷看著,心中隱隱發寒。
盛懷安,她與他幾番生死交手,都無法讓他徹底地滅亡。
這樣的鬼,是什麼讓他這般肆無忌憚,高枕無憂。
這幾番交手,她雖不算失敗,到底也不算是贏了。
盛懷安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麵前,扮演一個盡心盡責的丈夫。
來吊唁的人無不是被他這幅至真熾情的模樣所動容。
如此,他在眾人眼裏到底不是那麼地不堪。
宋茗微斂目看他,他像是從來沒看到宋茗微似的,直直略過她。
隻不過在擦肩而過之時,用著隻有她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宋茗微,咱們往後的路還長著呢。”
宋茗微冷笑了一聲。
“那就請盛公子多指教了。”
二人之間冷風瑟瑟,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必然要掀起腥風血雨。
“茗微,曹府的人來了。”
宋茗墨拉住宋茗微的手,將她扯到了自己身後,他高大的身軀挺在了宋茗微麵前,像是對盛懷安的警告。
他道:“懷安,有客人來了,我和妹妹就不打擾你了。”
話落,他就拉著宋茗微的手靜靜地看著款款而來的絕色女子。
那是一張與紫藤極為相似的容顏,在場之人原本都被宋茗微的姿容所震地神魂難守,這會兒見到了曹玉如,紛紛感歎宋以臣好福氣。
“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