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祀,你在她的心裏很重要。”
允稷驀地的一句話,突兀而來。
允祀怔怔地站著,任由風雪灌入他纖薄的黑衣。
“六哥,這話,由你說出來,你覺得我會信嗎?”
他的呼吸微微一窒,目光靜靜地盯著窗口內的宋茗微。
允稷沒有繼續他的話,隻是道:“允祀,茗微中了降頭術。她的身上有蠱蟲啃噬過的痕跡。如若她沒有除了施術者以外的心上人,那麼她此刻定是安然無恙的,但是允祀……”
允稷頓了頓,那一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停這麼一瞬。
他的目光看向宋茗微的臉,開口道:“允祀,她用魅術和降頭術對抗,她身上的蠱蟲作祟,一旦她的魅術處於下乘,她可能就會毀容。而她對抗,是因為,她的心裏有了那麼一個人,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這個人,到底是誰?
允祀聞言,心漸漸下沉。
“她,會毀容?”
“毀容,是輕的。或許,會沒命。”允稷說著,來到了窗前。
“我現在法力削弱,暫時無法幫她療傷,隻能暫時壓製住她的蠱蟲,但是允祀,這個方法並不能長久。我們應該去尋一個方法。”
允稷雙手合十,一段佛音形成一個環繞的圓圈將宋茗微團團圍住。
佛音入耳,像是一段悠揚聲音如春雨潺潺,漸漸入了她的心肺,滋養著那被蠱蟲啃咬過後的千瘡百孔。
她閉上了眼,雙手舒展開來,往後倒去,竟睡了。
阿秋見狀立刻道:“想來王妃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來眼皮子下麵都黑了一圈。王妃怕王爺看見,還讓我用脂粉給蓋了呢。”
允祀推開門,來到宋茗微的床邊,手剛剛撫上了她的臉,就看到她脖頸處,血管有東西悄然蠕動。
他將手收了回來,那脖頸依然完美,看不出半點威脅。
可隻要他靠近,宋茗微便猶如一個隨時可能爆裂的絲綢。
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柱子一晃,他愣了下,道:“白鼠,讓白管家明日一早待人來修一修。”
“……是。”
允稷見宋茗微眼眸一動,便道:“我先走了,別讓她知道我來過。”
允稷咳嗽了一聲,臉上又裂開了幾道金色的紋路。
“好好照顧她。”
話落,他便出了門。
宋茗微睜開眼,聞到了一股子檀香。
她愣了下,這味道,怎麼這般熟悉?
她狐疑地看了眼窗戶,一抹紅晃過,消失不見。
她甩了甩頭,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
她驚喜地抬頭,對允祀道:“允祀,我好了,我好了。”
她起身來到允祀身邊,這時候的她想要拉住他的手,告訴他她的驚喜,告訴他,她一切都好好的。
她終於克服了蠱蟲,她不用毀容,她也不用擔心,就這麼去了。
然而,當她的手幾乎碰到允祀的時候,允祀忽然轉過身去,對著她道:“你好好歇息,我要去調查嚴老的案子。阿秋,通知白管家,就說今天王妃誰也不見。”
阿秋頓了下,點了點頭。
按理說,今天是最好的上門探新娘子的日子,該有不少人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