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子疼痛忽然泛濫而起,她蒼白著臉盯著他,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蒼涼和恨意。
他愣了下,像是被她這樣的目光灼傷。
那一瞬,他赤紅著眼道:“宋茗微,你這個膽小鬼,你到底在怕什麼?你連一點點爭取都不敢?還是你從一開始就想著離開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可以將我徹底拋棄了嗎?”
宋茗微咬著唇,她那毫無色澤的唇角溢出了血。
“允祀,你說對了,我從沒有愛過你,我終於找到了機會能擺脫你了。我慶幸,你這個騙子,從我的世界滾出去,滾!”
話落,她的手揮舞出了一掌,允祀蹬著眼睛看她,他沒想到,她竟會對他下這樣重的手。
一掌幾乎震斷他的心脈。
心口悶悶作痛,他怔怔看著她絕情的背影,心仿佛墜入深淵。
“宋茗微,你……”
一口鮮血觸不及防吐出,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此時,宋茗微衝出了藏書閣,她渾身劇烈疼痛,流淚飛奔的她不慎滑到,她摔在地上,心裏已然千瘡百孔。
“允祀,你這個騙子,你們所有人都是騙子,看上的無非是這純陰體質。這身體,我不要了。”
她舉起簪子,一下刺入自己的脖子。
隻聽得鏗鏘一聲,簪子斷裂。
宋茗微看著那斷裂的簪子,心疼欲死。
眼前出現了一雙木屐。
她抬起頭來,怒目相向。
“雍親王殿下,你為何毀我的簪子,你賠我簪子。”
允稷點了下頭,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宋茗微愣住,她看到了簪子上麵的紫薇圖,那一瞬,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再次浮在了心頭。
一時間被允祀所傷,和被那突如其來的患得患失折磨地心力交瘁的她抱著簪子放聲痛哭。
漫天的飛雪將她覆蓋,她在冰雪之中一動不動,而麵前的僧人亦是如此。
宋茗微忽然站了起來,撞上允稷的肩膀就跑了出去。
她上了宮門口的一輛馬車,快速地消失在宮門口。
允稷站在宮門口,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眉頭緊緊擰著。
宋茗微發了瘋一般,跑了一天一夜,終於在一個偏遠的村莊停下,給了一個村婦三兩銀子,租下了三個月就關上了門。
這裏,是半山腰。
是那叫做崔嫂的農婦的舊家,一直沒人住,附近幾乎沒有人煙。
宋茗微特地租下了這個房子,就在此地設下了陣法,她還記得當初孽靈在家廟裏設下了陣法,這個陣法可以隱匿行蹤。
待陣法形成,她才痛苦地在床上不停扭著。
她滿頭大汗,雙手緊緊抓著被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密集的汗珠在這個寒冷的冬日也照樣猖狂。
她咬著唇,鮮血一口一口地吐出來。
我到底該怎麼辦?
允祀,你知道不知道,我寧願全天下的人都騙了我,可我不希望那個人是你。
她閉上了眼,身子痛地她直打滾。
她緊緊咬著被子,漆黑的眸子突然變成了幽藍色。
後腰那一陣灼痛,像是剜肉一般,她高聲尖叫,一道幽藍的光從她身後冒起。
緊接著,一條接著一條尾巴高高揚起,八條尾巴猶如一把扇子打開,屋內的座椅發出了震顫,宋茗微兩眼發白,最後疼地徹底昏死過去。
意識關閉之前,她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九尾狐八尾形成,九尾狐生生世世為愛而生,九尾因愛,愛生怨生,癡生欲生,尚有一尾,隻待時機,屆時可攪亂紅塵,魅惑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