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的四肢冰冷,全身都寒涼了起來。
裏頭想起了細細碎碎的聲音,一聲又一聲, 曖昧而冰冷,瘋狂而暴虐!
阿秋擔憂地扶著宋茗微,她想要開口讓宋茗微放寬心。
主子要容蓉不過是因為容蓉能給主子續命,這,乃是不得已。
可這樣的道理,王妃難道就不懂嗎?
然而,親耳聽到,不過是一牆之隔,這樣親身遇到,到底會讓人暖熱的內心都被冰水衝擊成了寒冰。
宋茗微的雙手顫抖著,她的視線被那緊緊閉著的門勾住。
她緩緩地轉過身去,卻發現自己的都雙腿發麻,竟是連離開這個尷尬之地都不能夠坦然。
阿秋忙扶著她。
“阿秋,我們回去吧。”
阿秋點了點頭,“王妃要是累了,阿秋背你回去。”
宋茗微擺了擺手, 一步一步地往外挪著。
她聽著容蓉愈發綿軟的叫聲,猛地捂住了耳朵,腳步加快,卻不經意濕滑的土地滑倒。
“王妃,你小心些。”
阿秋扶著她起來,宋茗微卻轉頭趴在了阿秋的肩膀上。
“阿秋,你別動,就讓我趴一會兒,我沒事。”
是啊,她能出什麼事。
從知道娘的消息開始,她就打定了主意要離開允祀。
從明白允祀的命定之人是容蓉開始,她覺得枉然和淒楚,可允祀,一個天潢貴胄,憑什麼為了一個妖孽而獻出性命。
她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讓人頭痛。
“阿秋,你覺得我算是自作自受嗎?”
阿秋搖頭。
“王妃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主子好。”
她什麼都沒做。
宋茗微沉默了會兒,道:“我們回去。”
這一次,她的腳步不急不緩,走地很穩很穩。
阿秋想要扶她,她看著那清掃地十分幹淨的地麵,道:“我現在腿不麻了。”
她的背後,那個屋子漸漸黑了下去。
幾盞紅燈籠在拱門下晃動了起來, 眼前的路開始明滅難尋。
宋茗微頓住腳步,轉過頭去看這籠罩在黑暗中的屋子。
如此,算是兩不相欠了……
她的手冰涼,她拚命地汲取手中湯婆子的熱,卻覺得身子愈發寒涼。
待她的身影消息在拱門前,屋子內的一道窗才緩緩打開。
隻見允祀站在窗前,盯著那處拱門,雙手將窗子上的木頭捏碎。
而那坐在榻上的女子衣裳未解,二人相隔三米遠,根本相安無事。
“好了,你可以走了。”
容蓉的臉色酡紅,她沒想過自己前來這一遭卻是來表演一場戲。
這樣的叫嚷與那勾欄院的賤人有什麼區別。
“允祀,難道你就不在乎你的性命。還是……你不忍心傷害我?”
允祀冷冷地盯著她,道:“除了宋茗微,我誰都不想上 。”
“你!”
容蓉臉色鐵青,她以為他能留她一點希望,卻不想,他拒絕地讓她難堪。
她到底比宋茗微差哪兒了?
今日,她穿成這樣,就為了一舉俘獲允祀,卻沒想到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隻讓她在床上假鳳虛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