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林抱著頭痛苦地蹲在了一邊。
“是我沒用,我是這個家的禍根。”
烏雅的娘臉色一變,道:“不許你這樣說,就如王妃說的,咱們一家都去大梁。一切從頭開始。”
他們一家三口說了幾句話後就要送宋茗微回去,宋茗微沒讓他們送,就出了帳篷。
抬眼卻看到了一襲黑影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那骷顱頭麵具在月光下應出了越發冷厲的光來。
“你……來了?”
允祀看了眼宋茗微身後,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什麼人?”聽得烏雅他們家人要出來,宋茗微立刻拉著允祀就走了。
回了帳篷,允祀就擰著眉頭,道:“你還在懷疑蘇依?”
宋茗微抬起頭來,對上允祀。
她這樣,像不像是一個不依不撓的二媳婦,一直在抓婆婆的錯?
允祀畢竟是蘇依一直照顧,或許在允祀的心裏,蘇依類似於親人,而宋茗微卻抓著不放。
“允祀,你回答我,烏雅的死是誰下的手?”
她目光灼灼,拉下了允祀的麵具,深深地凝視著他。
“不要再查了。”允祀道。
宋茗微的眼眸一閃,她心裏生出了幾分不確定,搖頭問道:“為什麼不要查?難道你就不想要知道蘇依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難道,你就能容忍一條毒蛇以救命之恩挾恩求報?
允祀看著宋茗微笑了起來。
“不論調查結果是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荒謬!
宋茗微聞言雙手都僵硬了,一點點冰冷以極快的速度從後背直直竄向全身。
“你,再說一遍?”
“宋茗微,我認定的人,我認定的事,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不會轉移。如果我就是你以為的允祀,那麼這一點,我應該是沒有半點變化的。”
是,他是喜歡黑袍。
他也是執著地幾乎是犯病的那般。
他認定的人和事是絕不會改變。
可是蘇依憑什麼是他認定的人?
想打了他僅有的兩個月的記憶,她沒有權利抹殺,可這兩個月的記憶都是蘇依給的。
她宋茗微就相當於從來沒有參與過他的過去,於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陌生女子。
該死的兩個月!
“所以,你覺得就算我有證據,證明了蘇依是凶手,你也不會信?所以,為了蘇依一條命,你就輕易殺死了烏雅。烏雅這條命在你眼裏就這樣不值?允祀,你何時變成了這樣?”
宋茗微不敢置信。
就算允祀之前再霸道,再冷漠。
為了無辜的九尾狐一族,他可以獻身。
雖一開始他答應了一統天下,可到底最後他是見過百姓疾苦的,她根本沒有提出三十稅一這樣的想法,這一切都是他體恤百姓自己想出來的良策。
可現在……
她當真是小看了蘇依。
允祀那漆黑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宋茗微,目光裏有幾分難以辨明的深沉。
“所以,你覺得我不是你心目中的允祀,你就想著離開是嗎?”
離開?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有可能嗎?
這樣不戰而敗,她宋茗微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