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飛拿出手機,看著沒有信號的標記,悻悻地又收回了手機。
是不是要點上篝火?一個人的日子,總顯得這麼清冷。看著天色又暗下來,梁曉飛退回到竹屋,在床邊坐下,麵色悵然的看著床上如蠶似蛹的若波·特·郝馳,又突發奇想,把手指伸向他的鼻翼之下,試探著他的氣息。
咦?他呼吸的氣息好像不是那麼微弱了,明顯的粗重起來。
是自己的錯覺嗎?梁曉飛歪著頭,屏住呼吸,仔細的感覺。
的確,是真的!不是錯覺!
若波·特·郝馳呼吸不再微弱,變得頻繁有力了!
“蘿卜!”梁曉飛喜極而泣,大聲的呼喚著,“你要趕快醒來呀!”
梁曉飛咧著嘴,嘴唇抖動,兩眼不住地滴落著大顆大顆的淚珠,鼻翼閃動著。他湊上來,仔細端詳著若波·特·郝馳露在外麵的嘴唇,鼻孔和眼睛,清楚的看到:若波·特·郝馳的眼球在輕輕的轉動!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梁曉飛心中更加堅定了信心。
梁曉飛又在焦灼中度過了兩天兩夜,他沒有離開竹床一步,隻是偶爾變換一下坐姿,時刻注意著若波·特·郝馳一絲一毫的變化,和他不時的說上幾句話,希望他能聽到,能快點醒來。
“蘿卜,睡夠沒有?你知道嗎?你暈倒的這四天四夜,是我最緊張,最難熬的日子。我一步都沒有離開你的身邊,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就是希望你能平安的醒過來,和以前一樣健康,一樣有活力。”梁曉飛盯著若波·特·郝馳的眼睛說道。
然後,他轉身靠著竹床往下滑,坐在了地上,背靠著竹床繼續說:“還記得我給你講過,我受了傷之後嗎?我就是被人就到這兒,躺在這張床上的。想不到,你也會這樣。”
梁曉飛稍停了一下,側耳聽了聽外麵的聲音:“你聽,外麵的竹林唱起了歌,他們是為它們有幸陪伴了我們兩個總統級別的人而自豪,還是在嘲笑我們這兩個可憐的倒黴蛋?”
他自嘲的笑笑,搖搖頭說:“能遇見你,也是我的幸運,你帶給我太多的榮光,太多的驚喜,太多的收獲。其實,我是應該感謝你,好好地宴請你一番的。等你醒來,我就請你吃一頓大餐,我們國家的大餐。好不好?”
梁曉飛征求的問著,又說:“你喜歡吃什麼?我可沒有烤全駝給你吃,隻能找到一些平庸的飯菜,告訴我,你想吃什麼?嗯?海鮮嗎?麻辣小龍蝦怎麼樣?要不就來個烤鴨?那可是極有名的。相聲裏的滿漢全席我們也能慢慢吃完的。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梁曉飛側著耳朵,做出聽取他說話的樣子。
“蘿卜,說句話好不好?想吃什麼?”梁曉飛完全浸入在自己的遐想之中。
“我想吃蘿卜。”一個細微的聲音回答。
“啊?就隻想吃蘿卜啊?嗬嗬,真不敢想,一個王儲,就隻想吃蘿卜。”梁曉飛微笑著搖頭,嘲笑著那聲回答。
“就隻想嚐嚐蘿卜的味道。”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好,等你醒了,我就…… ”梁曉飛的話沒有說完,便回過神來,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慢慢的回過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若波·特·郝馳。
隻見他睜開了眼睛,正斜著眼看梁曉飛,嘴巴砸吧著,好像剛才的對話已經勾起了他對蘿卜的欲望。
“啊!我去!”梁曉飛一下跳了起來,怔怔的呆看了他幾秒後,眼睛裏馬上又充滿了驚喜的淚水。
他撲過去,跪在了床邊,伏在若波·特·郝馳身上,看著若波·特·郝馳的眼睛,兩手虛捧著那張被藥膏包裹著的臉,淚眼婆娑的大聲喊著:“蘿卜,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我讓你嚇死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下好了,你終於醒了!老天開眼啊!”
“師傅,你哭了?”若波·特·郝馳盯著梁曉飛的眼睛問道。
“沒有,沒有。”梁曉飛擦幹臉上的淚珠,焦急的問,“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我快被你壓死了。”若波·特·郝馳憋著氣回答。
“哦,哦。”梁曉飛不好意思的笑著,支撐起身體,又問,“你其他有沒有什麼感覺?”
“師傅,我感覺,我的身體一會涼,一會熱,骨頭像螞蟻啃噬一樣發癢難忍。”若波·特·郝馳想著說。
這些感覺,自己也有過。這就是精鋼鐵骨重塑後的感覺!蘿卜突破了瓶頸,也變成精鋼鐵骨了?一定是!
梁曉飛眼裏又蓄起了眼淚,笑著說:“蘿卜,恭喜你,你劫後餘生,否極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