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說了。”玄姝轉身招呼小萍過來,白石知趣閉嘴,默默站回原位。
小萍邁著小碎步過來,不敢抬頭看她,玄姝也不管,徑自問道:“你怎麼來了此地?”
小萍指了指白石,“他叫婢子來此地。”
玄姝轉身看向白石,心領神會笑了笑,“那個盆栽還在嗎?”
“兵荒馬亂,婢子顧不上,被昊夫人不慎落入井裏,婢子打撈起來,頭已經澇死。”
聞言,玄姝揪心疼了一會,才勉強擠出笑容,“也罷,不過一株盆栽,你還活著,就已經很好。”
小萍不敢告訴小姐,她為了活到今天手過多少苦,多少委屈,因為那都過去了。
玄姝紅唇微啟,卻忽然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一旁茶幾上,白石幾人慌了神,趕忙去請醫師,有派人通知玄府。
方安單膝跪地,伸出手指,抹了一點殘血,隱約發黑。
並非乾坤圖之傷,而是有人下毒。
白石腦海頓時浮現柳婠婠張牙舞爪的樣子,想必就是趁那時接近族長,下的藥吧。
“不必擔心,隻要毒性不重,族長能自行恢複。”
白石想了想,覺得還是通知玄府比較穩妥,古風匆匆走進來,抹了玄姝唇邊的血跡,嗅了嗅,“丹頂鶴。”
眾妖鬆了一口氣,由古風抱起玄姝,走到房間裏,玄九瞬移來到議事廳,逮住白石,白石指了指後院,“那呢,會沒事的。”
玄九重重地哼了一聲,推開房門,見玄姝小臉慘白躺在床上,非常心疼,快步走到身邊,探了探鼻息和脈搏。
回身責備古風,“你怎麼能私自帶她來狸貓族。”
古風也懊惱不已,“我原先想著,柳婠婠什麼都不如小姝,小姝身邊又有人護著,不會有事,就去了書房。”
玄九感到後怕,言語間難免嚴厲了些,白石後腳進門,聽了實在過意不去,主動攬罪,“是我的錯,太疏忽大意。”
“哼——”玄九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倘若小姝出了什麼事,一萬個你們也贖不了罪孽。”
柳婠婠形色匆匆回到商河對岸,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撩開營帳簾子的一刹那,看到夫君端坐榻上等她,神情肅穆。
榻上桌子,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柳婠婠見狀,忽然感到腿軟,在門口就撲通跪下了。
“你偷此丹頂鶴,作甚?”
昊然忍住怒火,還是希望從柳婠婠神情裏,眼神裏,看到一絲一毫悔意,隻要那樣,他能說服自己,原諒她做過的事情。
玄姝一倒下,他便受到風聲,回到營帳一看,裝藥的木盒顯然被人動過。
他幾乎是下意識來到柳婠婠的營帳,看到空無一人,心頭滋味何等複雜。
“你竟如此自私。”昊然氣極反笑,搖搖頭,不敢確信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柳婠婠聽得此話,所有委曲求全倏地變成怒火,起身指著昊然鼻子大罵:“論自私,我哪比得上你一絲一毫。”
“嗬——”昊然冷笑,她非但不懂自己意思,宛如潑婦指著自己大罵,哪裏還有當初溫婉可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