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環顧四周，“怎不見元大人？”
“與重凰回妖界了。”玄姝隨口答道，順勢瞄了一眼從內堂走出來的辭流，辭流當做沒看見，走到玄九身邊，勾了勾他的手，玄九心領神會，折身走進內堂。
袁秀不再多問，招呼其他臣子，奉上幾本奏折，玄姝一眼看見奏折本上的墨笛兩個字一下子搶過來，認認真真看了一遍。
弦歌餘光瞥見有些，深知女帝心思，摸著秀潔的下巴，低頭沉吟一會，目光忽然變得邪氣，斜睨袁秀，“不然……你們去弄死他？”
袁秀虎軀一震，撲通跪地，“微臣不敢。”
玄姝理解弦歌意圖，挺直腰板，肅穆吩咐：“本座是讓你們弄死他，然後帶回冥界。”
不要背負弑君之名，袁秀心裏好受了一點，卻也長跪不起，“此事有違天理，恭請女帝三思。”
玄姝想了想，“此話有理，那就在他壽命……剩十天半個月。”
袁秀苦笑，有區別嗎？
女帝不肯退讓，袁秀隻能自己想辦法，“微臣與判官說一聲。”
“你讓他們賣本座一個麵子。”
“是。”
袁秀領著幾位臣子退下，心中忐忑不已，先帝的壽命還有三四十年，能拖就拖，不能拖了再說。
“情況如何？”玄姝回首問玄九，玄九點頭，“重凰傷及五髒六腑，需要好好靜養，至於元嘉，比她好點，吃點藥，睡個十天半個月，自然恢複。”
玄姝又問：“重凰不會不醒的，對吧？”
辭流一邊收拾藥箱一邊一邊回答，“她傷得很重，再加上封了妖力，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恢複，倒不是不會醒。”
諾煙委屈兮兮地揚手招呼，“不想纏繃帶。”
辭流厲聲嗬斥，“不準解，會變傻。”
諾煙茫然，她隻是受了一點輕傷，與變傻有何關聯？
玄姝折身進了內堂，玄九沒有跟進去，取了藏在腰帶的紫紅果子放到辭流手裏，“差點忘了。”
“不認識。”
玄九看他脫口而出，毫不猶豫，一急，推了他一把，“你再認真看看。”
辭流道：“我沒有見過紫紅的果子，用不著再看。”
眾人紛紛拿出果子，堆到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辭流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到底藏了多少？”
弦歌沒好氣地瞪他，“知道我們藏得多不容易嗎？既怕它有毒，壓扁了害死自己，丟了吧，又怕它是什麼奇寶，到時哭都來不及。”
辭流對於弦歌一通埋怨，似乎若有所思，然後問道：“哪裏來的果子？”
玄九眼前一亮，抓住辭流的手，殷勤地說：“我跟你說，這果子是在禁地找到的，諾煙拔起來的，樹冠有個木盒……”
“少爺，講重點。”
“樹是朱紅的，像朱砂一樣，果子你也看見了，結了很多很多，”玄九猶豫地打量眾人，一把拽來諾煙，“就跟她的腿那麼矮。”
諾煙：“……”
辭流無視諾煙哀怨的眼神，伸手問玄九，“樹呢？”
“昊然搶走了。”
辭流：“當我……當我沒問。”
“你知道是什麼嗎？”玄九眨巴眨巴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