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醒沒好意思說白甘泉腦筋不清醒,隻是用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腦袋上畫了一個圓圈。
白羅敷白了楊天醒一眼,有些不滿道:“別瞎說,我爸爸昨天晚上清醒著呢,他知道你喜歡我,也知道我也喜歡你,但是他告訴我,一個女孩子,在任何情況下都要表現的自尊自愛,尤其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就更應該表現的淑女一點,他又告訴我,有時候男孩子會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傻事,事後會後悔,為了防止他做出令他自己都後悔的傻事,作為他的女友,有必要做出一些暗示來打消他的某種不成熟的思想。”
哎呦!楊天醒聽明白了,這不就是拐著彎提醒自己,不要在這寂靜的山林裏,麵對水靈靈的女孩做出什麼禽獸舉動嘛,真佩服白羅敷這爺倆,這也太委婉了,也不怕我聽不懂?
楊天醒尷尬的咳了兩聲。
這白甘泉對女兒的關心程度,還有對自己的防範程度,還真是大大超出了楊天醒的預料,白甘泉心理細膩如斯,果然不是一個簡單人物,簡單人物也幹不上副市長,如果他沒有患這種病的話,也許按照他自己獨特的路,在官場上還能更上一個台階也說不定。
為了解除楊天醒的尷尬,善解人意的白羅敷轉移了話題,提到了另一件事。
“天醒,前幾天我跟二叔去香港,閑聊的時候二叔說什麼你跟賈月影姐姐小時候很親密?什麼娃娃親?”
“沒影的事兒”。楊天醒斷然否決,同時心中暗暗埋怨二叔多嘴,什麼年代了?還娃娃親,在羅敷麵前說這個幹嗎?
“說說看?”白羅敷微微歪了歪腦袋,帶著些頑皮酸澀,促狹的催促道:“我才不信,要是沒影的事兒,你能一聽電話就巴巴的跑上門去幫忙?是不是心裏還留有那麼一絲童年的美好記憶啊?”白羅敷拖長聲音道:“我倒是想聽聽那個能讓你為她打架的女孩子是個什麼人,想必英雄救美的事情很爽是吧?她很漂亮嗎?”
“哦?”楊天醒怔了怔,賈月影?那種青澀的少年情懷根本算不得數的,當年十五歲的少年,對異性有了好奇,有了朦朧的感覺,但那肯定不是一種成熟的感情,隻是人生中的自我認知中的一種經曆而已。自從認識了白羅敷,楊天醒就將全部心思放在了白羅敷身上,再無旁騖。
幹嘛忽然問這個?什麼為她打架啊,那是為他爹打架,為我自己打架好不好?白小丫頭胡扯亂扯的轉移視角話題。
楊天醒還在為這句話發愣,還沉浸在自我心潮起伏中,卻沒有注意到白羅敷的臉蛋正在變紅,神態變得扭捏。
白羅敷的話裏透著一絲好奇,也透著微微的酸味,她無疑有些吃醋,待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曖昧意味,白嫩的臉蛋兒已經變成熟透的紅蘋果。
吔?白羅敷的臉怎麼又紅了?楊天醒愣過之後注意到白羅敷的神態很羞澀,稍一想不禁啞然失笑。
“啊,你問賈月影啊,漂亮!當然漂亮!我們小時候可好了,一起穿開襠褲長大,你說能不好嗎?”
“那你?”人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低,白羅敷竟然聽不出來楊天醒的這句話帶有太多的調侃意味,有些緊張的注視著楊天醒的嘴巴,唯恐他說出來什麼她不願意聽的話。
楊天醒道:“嗨!不過我運氣不好!你的賈姐姐去年就找男朋友了,人家那個才叫一個好,如膠似漆的,我都看見過一回,就在那大街上兩人就摟摟抱抱的,太讓人羨慕了,你想說我和賈月影?唉!恐怕這輩子都沒那福氣了。”
楊天醒似哀似怨表演的很到位,讓白羅敷猛然意識到自己上了楊天醒的當,不禁惱羞成怒輕輕錘了他一拳。
“就你能作怪”,白羅敷唾了一口,不過心裏開始變得甜蜜。
“怎麼伯父昨天好些了嗎?”楊天醒又將話題轉回來,吃吃的問道,
這也太巧了,怎麼就昨天突然清醒了,囑咐了白羅敷帶上電棍,讓今天的我好不尷尬,假如沒有這個插曲,我今天與白羅敷一路說說笑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嗯”,白羅敷輕聲道:“昨晚的情形好多了呢,跟我足足聊了一個小時,這是爸爸得病之後第一次清醒這麼長時間,說起來我們全家都要感謝你和你二叔呢。”
說起患病的父親,白羅敷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的微笑和依戀的表情。父女情深,莫不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