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心心念念的等著馮甲和謝鋼過來呢!一直到了下午,這才看到遠處來了幾個騎馬的官差,還有一輛馬車。直接就衝著他們家來了,此時正好和周澤說話的老人們也回去了,家裏準備要做晚飯了,一大群人來,不但要帶走周戎,還要帶走周家的女兒,說是要去縣衙問案。來的人,一共有六個,其中的馬車上還有四個婆子。
這麼一大群人過來,很是引人注目,村長住著幾十戶人家,很快就把周家圍上了,大家都在看熱鬧。村長這個時候也出現了,走到張十八麵前,說道,“這不是張捕頭嗎?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縣太爺有令,傳周戎、周鄭氏、還有周氏四姐妹到縣衙問話。”張十八正在院子裏等著呢!周戎進屋去喝家人商量了,讓他們稍微等一下。
村長郭長生,今年也是五十歲的人了,都當爺爺了,但是真正遇到衙門來抓人,還真沒幾次。隻能小心的說道,“張捕頭,你看,咱們也算是熟人了,能不能給透個消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要是說不清楚,怕是跟村裏人也不好交代啊!
張十八本來不想理會,可是看到周信和周登兩個人,一人手裏一根棒子,再看兩個人的身材,他們的眼神,能看出兩個人都是練家子。他也聽說過,周家的老二和老三自幼跟著親弟習武,功夫不錯,一直有心要上戰場建功立業,可惜家人一直不同意。看來還真不能就這麼硬來。
這個時候,周戎走出來了,身後跟著珍珠,鄭氏和周氏四個姐妹都沒有出來,張十八說道,“周戎,你家媳婦呢?還有你那四個如花似玉的妹妹,都帶上。這是縣令大人傳喚。少囉嗦。”
周戎笑嘻嘻的走到張十八麵前,說道,“張叔叔,這是咋回事兒啊?”
張十八看看他,又看到他身後一個麵帶微笑的********人,他曾經聽兒子說過,周戎的母親很漂亮,一點兒都不像是鄉下人,很是奇怪。他們家的女兒長得也好看,不像普通的鄉下丫頭。
“今天早上,你們這裏的鎮子上發生了命案,牽涉到你們家了。涉案的人,必須得到縣令大人那裏去聽傳喚。趕緊的,鄭氏,還有……”
“張十八,張捕頭,張建的父親,是嗎?”珍珠悠悠的開口,打斷了張十八的吵嚷聲,然後走上前來,把周戎推到一邊,
“是我,怎麼了?”張十八發現,近看這個女人,確實不同,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身上的衣服幹淨整齊,一身深紫色的妝花緞長襖,頭上兩根挽發的銀簪,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飾物,可就算是這樣,也難掩身上的貴氣,這個女人不簡單,
珍珠的手裏拿著一塊碎銀子把玩著,漫不經心,小聲的說道,“張捕頭,自古以來,女人都是非常忌諱到縣衙的,如今天色晚了,去了不管在哪裏住,都算是夜不歸宿,我是大兒媳婦,四個女兒的名節可就算是毀了。不知道縣令大人和張捕頭手裏有證據,非得要我家的女人去呢?”
張十八的臉色非常難看,別人都沒有看到,可是他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女人手裏的銀子在她的揉捏下,就如同泥塊一般,手指就有這樣力道,那要是真的打起來,這個女人手上沒有武器,自己這群人都不是她一個的對手。呼吸有些急促了,說道,“那夫人的意思……”
“這不是小事,咱們到屋裏慢慢說,老大,先請村長到你爹的屋裏說說話,安安他的心,你爹身體不好,有什麼閃失,我可是要說法的。”
“是,叔,先跟我去吧!”周戎扶著郭長生走了,
珍珠這才對張十八說道,“張捕頭跟我到堂屋喝茶吧!正好我這裏有南方老家的茶,就算是不懂茶的人,喝著都會覺得好的。其他幾位嘛!老二媳婦,領著人到你屋裏,你和老二負責招待一下,上點茶點,大冷的天,也不容易。”
周信和他身後的孟氏趕緊出來,引著那些人到他們的西廂房去,剩下的幾個捕快和婆子都看著張十八,張十八點頭,他們才走。張十八也是無奈,人在屋簷下,自己沒有必要得罪人,就算他是殺人犯,也不用他這個時候上去拚命,更何況這個女人,不好打發。
堂屋的大門開著,和院子外有些距離,本來這樣的天氣不該開門,但是畢竟是一男一女,得避嫌。珍珠跟周登說了,讓他去泡茶,然後端進來,之後看著門口,不讓任何人接近這裏,包括周戎和鄭氏在內。
珍珠和張十八分別在堂屋的兩個主位上坐下來,珍珠轉身對著張十八,將手裏的銀子隨手往袖子裏一扔,笑著說道,“今天早上的命案,還是鎮子上的,為什麼會找到我家呢?又是什麼樣的命案,是誰死了?張捕頭如果不給出個滿意的說法,你是帶不走人的,說不定,還會因為不盡其責,受到懲罰,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王法和神佛才能左右生死的。”
“周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威脅我?”張十八也是個硬氣的人,不然也不會在縣裏當了二十多年的捕頭,那可是有兩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