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早因為找不到郭鬆,他的幾個狗腿跟班亂成一團,也沒人叫囂隳突驅趕罪役們去開工。
難得安安生生吃了一頓豬食一樣的早飯,宋暮陽帶上羅當友一起去求見杜執事,想要推掉到畢火手下的差使。
才到杜執事的府門前,就見到一個年青公子正引著一個嬌怯羞澀的美麗少女朝門裏走去。
“雪鳶!”宋暮陽脫口叫道。
嬌怯少女轉頭看到宋暮陽,已經粉撲撲細瓷一樣的臉頰上升起一抹暈紅,驚喜地叫道:“商陽,我總算找到你了!”
小跑著奔過來,同時大滴的淚珠便從臉頰上滾落下來,落在青石路上摔得粉碎。
“我已經不是商陽了。”
宋暮陽苦笑,商字被師門收回,原來的宋商陽變成了現在的罪役宋暮陽。
眼前這少女名叫沈雪鳶,當年與他同時入門,總是很害羞跟人講句話就小臉通紅。資質比較普通,自己進入內門時她還是個外門弟子。
自己對她的印像也僅此而己,剛剛意外見到她,便脫口而出叫了她的名字,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映。
“不,你還是從前的商陽,不管他們怎麼汙蔑你,陷害你,我都相信你!”
少女不管不顧的撲到宋暮陽身上,完全不在乎對方身上破爛的衣服還帶著髒汙。
這些年,她默默地關注著他,盡管他不再像昔日那樣的耀眼,可是她還是對他不敢開口。
誰想到回家探親數月,再回宗門卻聽同門都在講他身敗名裂的消息。
她不顧一切尋了來,天意就讓她遇見了,看他那副曆盡苦難的卻淡然的模樣,就什麼都忘了。
那年青公子隻差一步就可以把這位垂涎的美麗少女騙進院子,一轉眼佳人就撲到一個瘦弱的卑賤雜役懷裏。
“豬狗一樣的東西怎能配得上這樣的美女!”
他恨不得馬上就使人折磨死這個賤役,但是眼神在少女身上轉了一圈,他便有了一個更好的注意。
緩步走到兩人跟前,年青公子笑道:“雪鳶姑娘,這就是你要找的商陽師兄嗎?”
沈雪鳶這時才發現剛才太過激動,居然撲進了宋暮陽的懷裏,趕忙分開,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來,輕若蚊蠅地道:“是啊這就是宋商……嗯宋暮陽,……對了這位是杜公子,多虧他,我才能見到你。”
算是為兩人做了介紹。
杜公子朝宋暮陽點點頭:“鄙人杜鷹揚。”
盡管他足夠莊重了,宋暮陽還是覺得他眉宇中浮滑還透著奸詐,特別是那對酒色過度的黑眼袋,怎麼都覺得不是什麼好鳥。
聯想到他要進入的院子,宋暮陽便問道:“不知道杜公子跟杜執事如何稱呼?”
杜鷹揚麵有得色道:“那是我叔父,我是為今年紫宗彤收徒而來,提前到這雜役院落腳,也好備考。”
沈雪鳶在一旁喜道:“既然杜公子叔叔是這裏執事,想必能對宋師兄多照顧一些。”
說著便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杜鷹揚。
杜鷹揚等的就是這個,拍著胸脯道:“雪鳶姑娘盡管放心,有我在保管宋老弟在這裏不會吃半點苦頭。”
一直在都插不上話的羅當友聽得大喜,連聲音都結巴了,道:“那……那太好了,杜公子,我跟宋老弟都被派到畢火那邊去了,你快去跟杜執事說說,讓我們回去砍柴就好,可別跟他去,一個不好連命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