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清晨,大霧。
江城撕下手上的布條,輕輕揭開藥草,手指已經不腫了,傷口已結痂,試著動了動,雖然還有點酸痛,卻也不至於讓人不能忍受。
蔣先生的醫術不簡單啊,江城心底讚了一句。
順著零號院背麵的小徑一直走,江城很快就來到一個寬闊的廣場——演武場。濃霧裏,依稀能看到演武場上影影綽綽站了不少人。
濃霧漸漸退去,可以看到新入門的弟子依然分成三撥,他們按照家境站在一起,彼此隔開一定距離,互相之間並不說話。江城一個人站在邊緣,看上去很不起眼。
昨日在武館門口說過話的魁梧漢子再次出現,他高聲說道:“諸位同門,鄙人王半山,以後負責你們修習武道,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現在,每人上前來領取屬於你們的東西,一份赤陽真氣口訣,一份烈焰刀刀譜,一柄精鋼刀。領好之後回去自己先好好看看,多琢磨琢磨,明天開始正式教導你們。”
很快,江城回到零號院,打開赤陽真氣口訣,他發現上麵記載著的調息之法比虎息勁還要簡單許多。隻是動個念頭的功夫,氣海裏的真氣就會按照赤陽真氣的運轉路線前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如此運轉了三五次,他就感覺氣海裏的真氣壯大了些許。
接著,江城又打開烈焰刀刀譜,看著也挺簡單,學起來更簡單,配合著真氣運轉的法門,心到手到,幾乎是在抽出長刀的瞬間,烈焰刀第一式星火燎原就使得似模似樣,隱隱可以感覺到刀身有些炙熱。
江城一鼓作氣,烈焰刀自手中一招一招用出,竟是沒有半點滯澀之處,好像已經練了無數次一樣,熟悉無比。
江城心裏大為激動,尋思道:“莫非我就是傳說中千年一出的絕世練武奇才?”隨即又被他否定:“不可能,如果真有天賦,就不會練了十年虎形拳才堪堪入門。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不行,要找人問問。”
江城的性子一向是想到就去做,他再一次來到演武場。身材魁梧的王半山站在演武場正中央,雙眼微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城徑直走過去,躬身道:“王先生,弟子有點疑惑,想請你解答。”
王半山眼睛都沒睜開,從齒縫間吐出一個字:“說。”
江城道:“為什麼我覺得赤陽真氣和烈焰刀都很簡單,才一遍就學會了?”
王半山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了江城一眼,似乎有點憐憫,道:“你練成虎息勁啦?”
江城道:“正是。”
王半山道:“虎息勁是有這個特點,練成之後再學其他功夫就輕鬆無比,但是,我王家先祖四海公得到的虎形拳拳譜本身就是殘卷,沒有後續功法,終其一生也隻是氣海境修為。當年我王家定下武館收費標準之時,就曾考慮過這個問題,生怕讓人誤入歧途,特地放寬一兩銀子的限製範圍。沒想到,真有人為了省一兩銀子,而把虎形拳練到入門的程度。”
盡管不是有意將虎形拳練到如此地步,江城還是被燥得滿麵通紅,他更關心的是:“先生,那氣海境是什麼?”
王半山指了指演武場兩側樹立的石碑,道:“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