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夜已很深,兩人宿於客棧中。次日,洗漱畢,吃過早點。韓風擺好座位,請玉石坐上高座,自己再次三跪六拜,正式成為武當山清虛觀俗家弟子。玉石把清虛觀門規說了一遍,韓風一一答應了,卻未聽到師父說起泄漏本門練功心法必須自裁的那項規矩。便問道:“師父,若是泄漏本門。。。。。。”玉石馬上打斷他的話,顧左右而言他。韓風一直等到他無話可說了,趁機又問:“師父,若是泄漏。。。。。。”玉石知道這個弟子不糊塗,這事搪塞不過去了。沒辦法了,便說道:“唉,這個門規,呃,其實為師也覺得有點過分了。要不,我們師徒倆來改一改?死罪就免了,但活罪還要受的,就罰麵壁一個月吧。”韓風道:“我們不要征求師哥的意見麼?”玉石不屑地說道:“那個大笨蛋理他作甚?今後清虛觀的事,我倆說了算。”韓風笑道:“這恐怕不妥,他畢竟是我的師哥,今後我不但要聽師父的,還要聽從師哥的。”玉石道:“不要聽他的,他做事顛三倒四,瘋瘋癲癲,你若聽他的狗屁話麻煩就大了。”
兩人出了客棧,來到一座小山上,在一棵大樹下坐了。玉石先將清虛觀上三代掌門人介紹了,再往上他就不清楚了。隻知道清虛觀絕學莊子劍法起源於莊子,千手佛功起源於印度釋迦牟尼。莊子劍法正如道家思想,一招一式都是順其自然,依勢而為,無為而無不為。千手佛功則重在防守,練到第九層也即最高境界時,雖萬箭齊射,也傷不到一根毛發。據說曆代掌門人中隻有師祖天一道長成就最高,但他也隻練到第七重。玉石自稱已練到第六重,再也難以更上一層樓了。而長通則練到了第四重,可以手接兩百枝同時向他攢射而來的利箭,不過這也足以傲視整個武林了。
玉石傳授了莊子劍法與千手佛功的入門心法。韓風入耳不忘,一點即通,悟性奇高。喜得玉石抓耳撓腮,樂不可支,索性把兩項絕技一古腦全傳授給了韓風,然後又考查了幾個問題,發現他確實掌握得準確無誤了,便囑他往後勤加練習,萬不可一曝十寒,隻要堅持練下去,憑他的絕頂內功基礎,定能將清虛觀兩項絕技練到頂峰。
然後兩人約定日後回武當山清虛觀相聚,玉石囑咐愛徒一番後,哈哈大笑,飄然而去。韓風則繼續北行。
卻說玉石與韓風分別後,又到湖州辦了兩案,這才回到武當山。這日,長通正在清虛觀裏練劍,見師父回來了,忙過來請安,也準備了挨罵。可是今日師父有點奇怪,滿臉是笑,拍拍長通肩膀,搖搖頭,嘿嘿笑著。長通笑道:“師父,您老人家今日興高采烈地回來,莫不是路上撿了寶貝?”玉石笑道:“咦,你今天怎麼腦殼就靈光了許多?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撿了一大寶貝。”長通奇道:“什麼寶貝?師父,拿出來讓徒弟瞧瞧。”玉石道:“這個寶貝嘛,倒是不便攜帶於身上的。”長通急得直跳,叫道:“師父,您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寶貝呀?”玉石罵道:“蠢貨,我回來老半天了,連茶都沒讓我喝一口,就急著眼問這問那,你是怎樣孝敬為師的?你什麼也比不上韓風。”長通問道:“韓風?他是誰?”玉石笑道:“他是你的師弟,我新收的弟子,他就是我說的寶貝。”
長通替玉石座位拂拭了灰塵,請師父坐下,獻上茶水。長通道:“師父,恭喜您老人家又多了一個徒弟,我也有了一個師弟。我從此後有個伴,再不寂寞了。可是,師父,您為何把他當寶貝似的?他真有那麼貴重嗎?”玉石笑道:“你是茅坑裏一塊臭烘烘的石頭,人家則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美玉,你們是沒法比的。”長通不服,高聲叫道:“師父,我不信他有那麼好,你吹牛的,我不服!“玉石道:“你是個井底之蛙,我來說說韓風的故事,看看人家是怎樣的一個英雄。”當下便把韓風的出身及其遭遇,又如何設計全殲泰山派五大高手的,前前後後講了一遍。
長通聽得心曠神怡,大聲叫好:“韓風果真了得,做我的師弟也夠格了。”玉石笑眯眯道:“雖然你比韓風虛長兩三歲,但他的本領比你要強,因此我在考慮是不是讓他來做大弟子,你叫他師哥。”長通急道:“師父,您老人家要這麼做的話,也太缺德了,我好歹也是從小跟了您的,雖然我不計名利得失,但這也太欺負人了吧?”玉石罵道:“蠢貨,看把你急的。我逗你玩的呢。”長通笑道:“我也不當真的。”玉石抬手要打,罵道:“你這東西,沒大沒小,總是想著法回罵為師,實在可惡。”長通嘻笑著跑開。
次日,玉石起床後,喚長通不應。出來見飯桌上放著一封書信,拆開一看,頓時氣得跺腳大罵。原來信是長通留給師父的。隻見上麵寫著:師父未經長通許可,在外擅自收徒,不把武當山清虛觀堂堂大弟子放在眼裏,此罪一也;師父一碗水不端平,喜新厭舊,偏愛師弟,導致門下不和,此罪二也。長通心中不忿,思前想後,惟有下山去殺了這韓風,我清虛觀才會得以清靜。弟子長通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