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白發人送黑發人(1 / 1)

“節哀?如何能節哀?輕兒那丫頭是想氣死我嗎?邊境那是什麼地方?她大著肚子跑去那裏做什麼?就是……咳咳咳……”太後說著說著就輕咳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可眼底卻是滿眼悲涼。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等事情又豈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人能輕易接受的。

姑姑大驚,連忙上前一步輕拍著太後的背,“小姐。”

“無事,我無事。”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她稍稍緩了一下接著問,“羽兒可知道這件事?夜兒呢?夜兒知道嗎?”

輕兒的死,她最擔心的就是她的這倆個孩子會接受不了,羽兒不用說,夜兒她也看出來了,那小子也對輕兒情根深種。

哪怕輕兒對他沒有半點感情,但那小子可不是!為此,她最擔心的就是那兩個孩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回小姐,皇上大概已經知道了,至於世子……”姑姑沒有再說下去。

太後一愣,而後滿目蒼涼。

符卿羽在消息傳出的第二日就單槍匹馬的從邊境飛奔回來,一路塵土飛揚,一進府連口水都沒喝就徑直去了世子妃的院子。

京城的百姓早就在議論這個事情了,一看遠在邊境的符世子都回來了便覺得這消息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一時間,原本還在議論世子妃貪玩的人紛紛都轉戈讚揚起世子妃了,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些口水話,總之是讚揚的就是了。

符卿羽回府的第二日,整個世子府都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

緊接著,離得近的一些住戶就聽到從世子府爆發出的世子爺的怒吼,“死什麼?本世子不信她就這麼走了!找!立刻派人去找?本世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這般找了三日,三日後,符府全府上下掛上了白綾,自此,再也沒有人懷疑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但不死心的還是有不少數,一方來自皇上的暗衛,一方來自世子的暗衛,還有一方竟然來自旁國的暗衛,以及還有好幾批不知名的。

一時間,從京城去往邊境的那條路都被人翻了個遍,恨不得掘地三尺都有可能。

而在京城內的符世子,則是聽聞日日酗酒,晝夜不分,原本俊逸的臉龐也變得頹廢不已。

直到……世子妃身邊的侍女春姑娘帶著傷某一夜跌跌撞撞的敲響符府的大門。

主子死了,侍女沒死,這等事情要放在別人家是要被打死的,護主不利,留著有什麼用?

但在符世子這裏卻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他不僅沒有打死春姑娘,反而還讓人治好了她的傷,養在府裏。

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終於有朝一日迎來了有心人的察覺,世子妃死後的第五日,皇帝親自登門符府。

其中原因,想必隻有當事人才心知肚明。

百裏夜來的時候,春姑娘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府世子沒有變換主子的屋子,所以她也一直呆在世子妃的院子裏養傷。

隻不過除了麵色蒼白之外,春再也沒有任何表情。

當符世子命人來請春的時候,春正巧在喝藥,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下肚,她擦擦嘴便向著客廳而去。

客廳內,百裏夜穩坐上位,一旁的右手邊符卿羽麵無表情的坐著,兩人相對無言,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百裏夜眯著眼看著坐在下方的符卿羽,在看了一眼滿堂的白綾,胸口情緒翻湧,她死了?嗬!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一聲輕哼冷不丁的響徹在客廳,符卿羽抬眼瞥了百裏夜一眼,而後若無其事般收回視線沒有再做聲。

卻不想,某人卻完全不想放過他,百裏夜眯著眼冷了臉,“你把她藏在哪裏了?”

這話問的直,兩人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她指的是誰。

符卿羽依舊麵無表情,隻不過眼神中透著一股冷意,“臣認為皇上該叫符氏較為妥當。”

“別給朕裝瘋賣傻,她到底是不是林輕兒,想必你比朕更心知肚明。”百裏夜才不吃他這套,是不是處子他又如何看不出?

符卿羽眼角一挑,帶著幾分驚訝,但片刻歸於平靜,“臣聽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嗬~”百裏夜冷笑,“你還真是藏的深,莫不是以為這世上當真有不透風的牆?”

符卿羽不理他,低著頭沒有說話。

百裏夜氣急,他最討厭看到的就是他這幅沉默寡言的樣子,那一臉的淡漠仿佛在嘲笑他的愚昧。

“你……”百裏夜還想說什麼,卻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下人的通報,“春姑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