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組織裏最重要的就是秩序。拇指交叉,意味著天地翻覆,在螻蟻組織中被看作是最重大的災禍。
蔡蓀雖然不知道那個螻蟻中的最高階——三十階長老是怎麼推知烏然今後會毀天滅地的,但對烏然這個異族的嫌隙和不滿,從他知道榮王要在王國中安置這個彡人小師弟以來就從未斷絕過,蔡蓀頷首,將拇指按在掌心回轉半圈,意思是:“我知道了,我也會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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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然那天爆發的能量,大得形成了一股龍卷風,榮宮的瓦片被卷起,露出宮殿的木頭龍骨、房梁,導致差一點大殿便要被狂風掀翻,修繕的工作前後持續了一個月。
烏然以為自己護衛榮王有功,會和師兄常勝一樣被榮王誇讚,誰知榮王一直都沒提起。賈珍兒看出了烏然眼中的憂鬱,和已經封了一萬兵眾的校尉常勝比,這個保護過自己的男孩到現在也隻能在宮中巡邏,一身武功不得施展,賈珍兒雖然敬重常勝,但心中對烏然已多了另一層情義,覺得烏然保護榮王的舉動,不次於常勝在邊疆的功績。
賈珍兒派人給烏然的官邸送了自己老爹窖藏的美酒,烏然也沒有一點感謝。賈珍兒用榮王賜給自己的璞玉讓工匠打製了一副鴛鴦玉佩,她沒和烏然說,自己留了一隻。
榮王到大津朝貢那天,烏然、賈珍帶著侍衛們隨行,在路邊紮營休息的檔口,賈珍兒拿出玉佩,問烏然道:“這隻鳥兒漂亮嗎?”
烏然看到透著夕陽光輝的鴛鴦玉佩,高興的瞪大了眼睛:“好看!”
賈珍兒拉過烏然的手,把玉佩按在烏然的手上,說道:“送你了!”
烏然握住賈珍兒的手,感激地問:“為什麼送我東西?”
賈珍兒回答:“那天要不是你,我就被刺客的暗器傷了。”
烏然巴巴地看著玉佩,想到那天自己用氣聚成龍卷風的事,被榮王忽視的感覺又油然而生,師兄常勝在邊疆立了戰功,自己保護榮王的舉動卻遭到忽視,他並不是小氣的人,卻也覺得鬱悶。
賈珍兒看到烏然黯淡的眼神,看著烏然的眼睛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榮王公正賢明,不會忽視你的貢獻的,但相比給你加官進爵,從一開始就把你留在身邊更是對你的器重和信任吧。”
烏然聽到賈珍兒的話,心裏頓時好受了很多。烏然把賈珍兒送她的玉佩戴在了脖子上,衝著賈珍兒笑笑,賈珍兒留給自己的玉佩,就放在襯裙上的小袋裏,賈珍兒看到烏然戴上了玉佩,臉忽然就紅了,烏然問她是不是上次受傷還沒痊愈的緣故,她也隻是笑而不答。
榮王並非烏然所想的輕視了烏然,而是因為一個字——忙。
榮王忙於招降沃度、李赫。
這兩人深知出征榮國是少主冬寒年輕氣盛、趕鴨子上架,但都對冬家忠心耿耿執意不肯投榮。
李赫絕食度日,沃度則幾次咬舌、撞牆,陳豹將軍隻好派人用機關將沃度的嘴撐開,又用銅鏈沃度死死綁住,不讓他有尋死的可能。
榮王見到李赫時,李赫已經瘦骨嶙峋,奄奄一息了。
榮王對李赫的氣節很是感動,問道:“先生何故對這為那小王如此忠心?”
李赫氣如遊絲,看到榮王正襟危坐,對他一副恭敬的樣子,就慢悠悠地回答道:“月國地處極地,國人和嚴寒對抗了幾百年都沒投降,怎麼會降了你呢?”
榮王聽後,右手張開,言談中趁李赫不注意,將一股內力輕輕推入李赫的胸膛,這一掌能讓虛弱的李赫多活幾日。
榮王出了牢房,告知陳豹:“我們本無心跟月國為敵,這一仗輕鬆贏了冬寒,俘虜了他十萬兵眾,量他也不敢再來挑釁,這兩人脖子很硬,死也不降,放掉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