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頂嘴(1 / 2)

眉姨娘見陳宜寧喚她過去,以為陳宜寧心軟想救她,忙高聲哭嚎道:“二小姐救我!眉娘知道您跟夫人都是心善的,求二小姐救救眉娘!”

婆子扭了眉姨娘走到陳宜寧身邊,眉姨娘本來嬌媚的臉,如今全是血汙,和著眼淚鼻涕,看上去可憐又可憎。

陳宜寧唇角勾起一個極溫和的微笑,附身湊到眉姨娘耳邊輕聲道:“我本來可以救下你和這胎兒的,你可知我為何不救?”

眉姨娘猛地抬起頭,直愣愣的看著陳宜寧,眼神猶如籠中困獸:“為何?”

“因為--不敬主母,罪不可赦!”陳宜寧臉上的笑容倏然變冷,語氣肅殺如刀。

眉姨娘如遭雷擊,扯開嗓子嘶喊起來:“老爺,是夫人!是夫人和二小姐害我的!老爺,眉娘冤枉!老爺……”

院中一片嘈雜,很快就淹沒了眉姨娘的聲音。陳宜寧厲聲吩咐婆子道:“還不快堵上她的嘴拖出去!”

看著婆子扭著眉姨娘消失在院子外,陳宜寧方扭過頭來,不經意間,眼神正好撞上了鄭姨娘的眼神。

鄭姨娘正站在門口死死的盯著她看。一雙烏沉沉的大眼中,一絲驚懼和狠厲轉瞬即逝。

周氏掀開簾子出來,正看見陳宜寧盯著鄭姨娘看,二人的目光膠著在空中,竟像你死我活的搏殺。

周氏從未見過陳宜寧這般冷厲的模樣,心中一驚,忙走過去拉住陳宜寧的手:“寧兒,你怎的還在?”

陳宜寧收回目光,柔順垂眸道:“母親,寧兒想等您一起回去。”

周氏好氣又好笑的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如今卻又膽小起來了?你快回去罷,我還有事要處理。”

穩婆的封口費,婆子丫鬟的責罰和處理,這些,陳鴻和老太太是不會管的。

陳宜寧很想勸勸周氏,但又不知從何勸起。隻好恭聲應了,帶了綠桑和琥珀自回房中不提。

等到第二天,眉姨娘院中已經一片安詳寧靜,婆子丫鬟全換了新的,院子裏也重新灑掃過,完全看不出昨夜這裏曾發生過慘劇,眉姨娘留下的痕跡,被完全的抹去了。

陳家平靜了幾天,又迎來了一波忙碌。陳宜月的及笄禮就在今日,及笄禮對閨中女兒來說是大日子,周氏早發了帖子宴請相熟的親眷,一大早,綠桑和琥珀就拉了陳宜寧起床梳洗。

陳宜寧用手掩住嘴巴打了個嗬欠,看看外麵的豔陽道:“今日瞧著就熱,月姐姐還要穿受禮的大衣服,可有得罪受了。”

琥珀拿了件白底金繡曇花紋鮫紗褙子和一條素白雲霧煙羅裙,準備伺候陳宜寧穿上:“姑娘,今兒穿這身吧,素淨些。天兒熱,大紅大綠的看著悶氣。”

陳宜寧搖搖頭:“把那件碧霞雲紋廣袖鸞鳥緙絲裙拿來罷。”

綠桑笑道:“姑娘方才還可憐大小姐要穿大禮服,如今自己卻巴巴的搶著受罪。這可怎麼說?”

陳宜寧也笑了:“我道你這小蹄子精明,你卻是個糊塗的!今日是姐姐的大日子,須得盛裝才顯得尊重。”

打扮完畢。陳宜寧吩咐琥珀道:“去把趙媽媽找來,就說我有事交給她辦。”

不一會兒,趙媽媽小跑著過來了,陳宜寧讓綠桑給她上了茶,又遣了屋子裏的婆子丫鬟,方低聲道:“趙媽媽,我吩咐你找的媚藥可找到了?”

趙媽媽點點頭:“早備好了。二小姐的意思是?”

陳宜寧眸中光芒乍現:“今日便動手罷。”

趙媽媽垂首應道:“老奴省得。都安排好了。吃過午飯鄭姨娘都要歇午覺的,我讓念錦給莊大夫捎信,就說鄭姨娘請他過去。然後再讓藥房的小幺兒給鄭姨娘捎信,說莊大夫約她在花房裏廝見。”

陳宜寧點點頭:“念錦和小幺兒都收買妥當了?這兩個人至關緊要,萬萬不可出了差錯。”

趙媽媽低聲道:“念錦本就和莊子上的管事兒子有私情。聽說姑娘答應事成之後求夫人把她指給那兒子,立時就應了。小幺兒和我侄兒是拜把兄弟,又收了姑娘五百兩銀子,如何不肯?”

陳宜寧這才放心道:“花房周圍今日不要安排值守。發幾吊錢給那些婆子們吃酒去,就說是大小姐的好日子,讓她們也沾沾喜氣。”

趙媽媽一一點頭應了。陳宜寧這才由琥珀綠桑伺候著用了早飯。

用完飯,陳宜寧便帶了琥珀綠桑去找陳宜月。

進了屋子,隻見陳宜月正坐在鏡前梳妝,身上穿了一件香雲紗的牡丹妝花的廣袖曳地裙,紗衣上的牡丹紋樣全都是暗金絲織成,每朵花都栩栩如生。而花蕊亦是用細如胎發的金絲線繡成,上麵綴著細小光潤的東珠和燦若繁星的晶曜石,舉手投足間皆流光溢彩,高貴華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