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一下(1 / 2)

靜妃輕搖紈扇,美目流盼,笑得十分暢快:“她畢竟是蓮妃娘娘的侄女,罰得太重了,大家麵上都不好看,就掌嘴二十罷!”

掌嘴二十,聽上去並不算什麼,可宮中的掌嘴不比民間,二十下打下去,不是青紫紅腫的問題了,直接就是毀容。

陳宜寧駭然。她知道靜妃並不是好相與的,但沒想到她竟狠毒至此!怎麼辦?該怎麼辦?她腦中飛快的思索著,可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後宮之中皇後最尊貴,哪怕她是侯府千金,哪怕姑母是皇貴妃,皇後要掌她的嘴,她也隻有磕頭謝恩的份!

成顯皇後唇邊露出一絲冷笑:“那便聽靜兒的罷!嬤嬤,還不快掌嘴!”

她對陳蓮恨之入骨,奈何拓跋瑞把她護得緊緊的,她連陳蓮的毫毛都動不了一根。今天陳宜寧送上門來,正好拿她來發泄發泄怨氣!

兩個跟在鳳輦旁的嬤嬤走到陳宜寧身邊,一個將她按住,另一個伸出手就往她臉上狠狠扇去!

這一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氣,陳宜寧臉上馬上浮出五條紅腫的掌印,襯在雪白嬌嫩的臉上,格外的觸目驚心!

陳宜寧被打得眼冒金星,本就眩暈,這下連跪都不住了。她咬緊牙關極力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嬌弱的身子還是微微晃動了幾下。

靜妃用紈扇遮住唇邊得意的笑容,嬌聲道:“果然是水滴滴花一般的美人呢!就這麼扇一個耳光,就要受不住了!嘖嘖,若蓮妃娘娘知道了,定然心疼極了!”

成顯皇後冷笑一聲:“陳家的女兒,果然慣會裝模作樣!嬤嬤,給本宮繼續打!”

那嬤嬤伸出手來,正要繼續朝陳宜寧臉上甩去,一匹馬疾馳過來,馬上的男子大喝一聲:“住手!”

陳宜寧強撐著朝聲音處看去,會是誰來救她呢?是季淵嗎?

一個穿蓮青色錦袍的男子正騎馬疾馳而來。他麵如冠玉,鬃如刀裁,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此刻滿是焦急和怒氣,正朝她看過來。

拓跋謐。

有些失望,又有些釋然、有些輕鬆。陳宜寧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覺得太陽晃得她頭暈腦脹,幾乎連拓跋謐的臉都看不清了。

拓跋謐翻身下馬,剛要跟皇後說話,陳宜寧身子一歪,整個人都軟軟的朝地上倒去。

拓跋謐一驚,本能的伸出手去扶住了陳宜寧。

拓跋謐身上清涼的薄荷香氣讓陳宜寧精神稍微振作了一點。她忙穩住身子,掙開拓跋謐的雙手,低聲道:“民女陳宜寧見過世子爺。”

拓跋謐還沒來得急回禮,靜妃已經忍不住了:“好一個狐媚子!做戲的工夫真是一等一的厲害!方才還好好的,如今見世子爺過來了,馬上就開始裝可憐!”

拓跋謐臉色難看之極,狠狠瞪靜妃一眼,壓住心中怒氣對成顯皇後道:“娘娘,陳宜寧是侯府千金,又是蓮妃娘娘的嫡親侄女,這大暑天的,讓她跪在烈日下被嬤嬤掌嘴,若傳出去,恐對娘娘的懿德有礙。”

拓跋謐不提陳蓮還好,提到陳蓮,成顯皇後目光中的怨恨又多了三分,她厲聲道:“謐兒,這陳宜寧無視宮規,區區一個沒品級的白身,竟然在景陽門內乘轎,今日若不罰她,豈不被人笑話本宮治宮無能?”

拓跋謐是三王爺的世子,三王爺和皇上是一母同胞,拓跋謐也深得拓跋瑞的喜愛,況且拓跋謐也算她的外甥女婿,他親自幫陳宜寧求情,成顯皇後心裏再有怒氣,嘴上也隻得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拓跋謐當然知道違反宮規隻是借口,但成顯皇後的身份擺在這裏,又是他的長輩,他隻好放低姿態道:“娘娘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世人皆有目共睹。誰會這等小事挑娘娘的不是呢?她既犯了宮規,教訓幾句便是了,何苦弄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弄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過是弄的陳蓮臉上不好看罷了!

成顯皇後聞言大怒,靜兒嫁是拓跋謐的側妃,無論如何拓跋謐都應該站在她這邊的,結果今天竟然為蓮妃的侄女跟她頂撞!簡直是罪不可恕!

成顯皇後目光陰寒如冰,也不睬拓跋謐,隻對嬤嬤厲聲道:“給本宮繼續打!”

拓跋謐攔在陳宜寧跟前,嬤嬤想動手,又怕碰到拓跋謐,成顯皇後又一疊聲的催促嬤嬤趕快動手。

正膠著時,陳蓮乘著一頂鳳輦匆匆趕到了。

遠遠看見陳宜寧跪在大太陽底下,陳蓮心疼得不行了,衝抬鳳輦的太監大吼一聲:“還不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