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劇變(2 / 2)

陳宜寧剛帶了道姑進門,凝霜也跟在後麵進來了。陳宜菡一邊吩咐丫鬟給陳宜寧和道姑上茶,一邊用眼神詢問凝霜。

凝霜知道陳宜菡是問她有沒有搜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忙輕輕朝陳宜菡搖了搖頭。

陳宜菡知道屋子裏沒搜出什麼東西,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偷眼朝陳宜寧看去,隻見她麵色平和,對她雖冷淡,但也沒什麼明顯的怒氣。陳宜心中暗暗警醒,這陳宜寧竟然比她所設想的更有城府,更沉得住氣。

她竟完全猜不出她的心思!

說了幾句話,陳宜寧便直奔主題:“三妹妹,我今日來,是帶仙姑過來做法事的。母親近日身子欠安,你也知道的。前日夢見白胡子道人說,她這病是撞了邪引起的。且說邪氣就在陳府東南角,荷風齋之中。所以今日帶了仙姑,想借妹妹的院子一用,驅些晦氣。不知妹妹可否願意?”

這話說的很客氣,但卻絲毫不容拒絕。

陳宜菡心中再是不願,此刻也隻好堆了笑容道:“姐姐說的哪裏話,母親病重,我心中也是極難過的。若在我這院子裏做了法事,便真能醫好母親之病,那也是菡兒的功德。隻是,若醫不好,隻怕這病並不是荷風齋有邪氣衝撞了夫人。”

最後一句話竟讓含了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了。若道姑做了法,醫好了便好,若醫不好,便是你陳宜寧故意挑我荷風齋的不是。

陳宜菡說完了,自己也有些後悔。畢竟她現在處在弱勢地位,對陳宜寧應該恭順一些才是。但她一向在陳宜寧麵前冷言冷語慣了,一時竟說溜了嘴。

陳宜菡有些惴惴不安的朝陳宜寧看去,陳宜寧臉色卻絲毫不變,隻淡淡道:“妹妹這話我可就有些聽不懂了。無論是不是荷風齋有邪氣衝撞了母親,既然夢見有白胡子道人提點,那總該試試才好。治病本來就是如此,若一直治不好,總要多試幾副方子才是。”

聽了陳宜寧的話,陳宜菡頓時氣紅了臉。陳宜寧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她是要為周氏治病的,至於是否打擾了荷風齋,那根本不是她考慮的問題。

陳宜菡不敢回嘴,壓了心底的怒氣,強裝著笑臉道:“既如此,那便請道姑做法罷。”

那道姑本來也是個江湖騙子,見陳宜寧示意她做法,就裝模作樣的從袖子中掏出一張黃色的符表,吹了幾口氣,又找了銅盆燒了。

待香灰融進水中時,道姑將銅盆中的水倒入地上,自己蹲在水邊看了一會兒,忽然大叫一聲,接著雙眼翻白,如同鬼上身一般,在院子中瘋瘋癲癲的又喊又叫。

鬧了好一陣子,道姑方道:“這邪氣就在偏院裏,待我過去捉拿那厲鬼罷。”

偏院就是以前鄭姨娘住的地方。陳宜寧在來的路上假裝無意的對道姑透露過。

聽見道姑的話,陳宜寧眼底閃過一絲諷刺的笑意。對陳宜寧道:“三妹妹,看來果然是有邪氣,莫非姨娘死不瞑目,所以日日在這院中盤亙?

一席話,聽得陳宜菡臉色發白。大齊還是很相信鬼神一說的,鄭姨娘也確實死的慘,鄭姨娘的院子和她的院子隻隔一道月門,叫她如何不怕?

陳宜菡白了臉,跟在陳宜寧和道姑的身後,正準備往偏院走去。

綠桑卻突然喊了一聲:“姑娘,那是什麼東西?”

眾人都朝綠桑手指的地方看去,隻見院中花圃的泥土裏,隱隱露出一角暗紅的布條。那布條的顏色和花瓣的顏色極為接近,若不細看,還以為是落在地上枯萎的花瓣。

陳宜菡的心沒來由的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後頸一片冰涼。

綠桑走到花圃旁邊,伸手捏住那布條,用力往上一拉。

刺啦一聲,泥土被連根拔起,一個布帛做的人偶出現在眾人麵前。

綠桑睜大眼睛,扭頭看向陳宜寧道:“姑娘,誰做了這麼個小人兒,埋在地下?這小人兒的身上,還有字呢!”

陳宜寧倒還好,道姑的臉色猛的一變!忙快步走到綠桑身邊,接過那人偶細細查看。陳宜寧也走過去,看了幾眼那人偶,嘴裏奇道:“仙姑,這人偶身上,為何還寫著家父的名字?”

陳宜菡臉色劇變!渾身顫抖得像風中破碎的樹葉!她終於明白陳宜寧到底是想做什麼了!

原來,陳宜寧是想通過巫蠱之術詛咒父親,並嫁禍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