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宜衡又是認錯,又是道歉,又是賭咒發誓,好話說盡了,才哄得陳老太太緩了臉色道:“罷了,事情既已過去,便不要再提。你以後當安心備考,無事不許涉足內院!”
陳老太太吩咐管事的把秀才拖出偷偷埋了,又擺擺手對眾人道:“都散了罷,鬧了這麼一通,我也乏了。”
眾人皆作鳥獸散。
周氏還要跟管事的商量處理秀才一事。陳宜寧便和陳宜月挽著手往外走。陳宜衡和陳宜菡剛好也走在她們旁邊。
陳宜月氣不過,走到陳宜衡麵前道:“大哥,我素來敬重你,你為何要這樣害我?”
陳宜衡對陳宜月倒不討厭,不過是為了幫陳宜菡而已。聽陳宜月當麵質問他,麵上就有些訕訕的。
陳宜菡卻不依了,衝上來撇撇嘴,輕蔑道:“便是害了你又如何?不過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
陳宜月氣的直發抖,大聲怒道:“我生在陳家,長在陳家,身上流著陳家的血,自然是千金大小姐!不像有些人,親娘與男子偷情,身上到底流的是不是陳家的血還不一定呢!”
一句話,戳道了陳宜衡的痛處。
他走到陳宜月麵前,雙目赤紅,俊秀的臉扭曲得如同惡魔,死死盯著陳宜月道:“你再說一遍?”
陳宜寧見他那陣勢,好似要打人一般,忙朝琥珀綠桑和秋菊使了個眼色。三個丫鬟都圍了過來。
陳宜寧方淡淡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到底誰是陳家血脈,誰是野種,日後自然會有機會知道!若是狐狸,尾巴遲早要露出來的!”
說著,拉了陳宜月道:“姐姐,我們走罷,何必跟這起子小人一般見識!”
上次滴血認親,陳宜衡雖順利通過了,但陳宜寧心中總覺得不對勁,從來沒放下過對陳宜衡的懷疑。
也許,隻能想想別的辦法來揭開這個謎底了!
陳宜寧和陳宜月走後,陳宜菡見陳宜衡猶怒容滿麵,十分猙獰可怕,忙上前勸解道:“大哥,何必跟那些賤婦置氣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陳宜衡頓時炸了:“我看你才是賤婦!好好一個閨閣女子,不學些針線女紅,整日惦記著勾引男子、栽贓陷害!若不是你,我今日怎會被老太太訓斥?現在倒會裝好人,方才在上房,老太太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時,怎不見你出來為我說話?”
陳宜菡一時語塞,當時老太太怒氣正盛,她當然要明哲保身。她又不像陳宜衡是男子,老太太疼她隻是表麵的,若真惹惱了她,自己怎會有好日子過?
陳宜衡見她不說話,心道她理屈,恨恨的伸手指著她鼻梁道:“從今往後,無論你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幫你!你也不要來求我!你給我牢牢記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