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露骨(1 / 2)

其他府上的夫人也帶了自家女兒紛紛往戲園子那邊走去。周氏也站起身笑道:“寧兒,月兒,我們也過去看戲罷。聽劉夫人說今日不僅有戲聽,還有猴戲看呢!”

陳宜寧和陳宜月忙站起來,跟著周氏,一起往戲園子走去。

英山伯府的戲園子建在山坡上,長長的石級兩旁種著高大茂密的香樟,枝葉婆娑,濃蔭蔽日,走在石階上,一陣陣清涼的山風自林間吹來,讓人心曠神怡,暑熱頓消。

進了戲園子,便有打扮得清秀體麵的大丫鬟迎了上來:“陳夫人和二位小姐且這邊坐罷!”

陳宜寧一看,英山伯府中的戲園子還真是闊大,軒窗半敞,雕梁畫棟,窗下密密擺著冰盆子,木幾子上擺著冰鎮的瓜果和各色茶點,黃花梨的透雕的圈椅上,都靠著細篾編成的涼枕,裏麵塞著燕草,人坐在椅子上靠著,又涼爽,又柔軟舒適。

因今日是壽辰,各府也來了許多小字輩的男子。這戲園子裏便豎了幾扇巨大的屏風,將空間分割成兩半,男賓和女眷各坐兩邊。

因陳宜寧是縣主,身份頗高,便被安排在第一排的正中間。陳宜寧身邊放著一個冰盆子,冰盆子旁邊便是蜀繡的鮫紗大屏風。

屏風背後,似乎有穿著淺藍袍子的人影在晃動。陳宜寧心中微微一動,便馬上垂下眸子,眼觀鼻,鼻觀心。

男賓那邊盡是寒暄之聲,嘈嘈切切也聽不清楚。陳宜寧也有意無意的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子,卻終究沒聽到那人的聲音。

好在沒過多久,猴戲便開始了。

兩隻古靈精怪的小猴子被一個中年婦人牽著,身上穿著錦袍,頭上還斜斜戴一枚玉冠,便走邊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豌豆來吃,樣子甚是滑稽可笑。

女眷們都哄堂大笑,柳明婭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她坐在陳宜寧的後麵,從椅背上探過頭在陳宜寧耳邊笑道:“寧姐姐,我瞧那猴兒的打扮,倒有些像我堂兄!”

陳宜寧一看,也不禁噗嗤一笑,猴兒身上的錦袍雖做工粗陋,但也是淺藍色的,頭上也戴了枚玉冠,可不正有幾分相似麼!

見陳宜寧笑了,柳明婭忙指著屏風道:“寧姐姐,我堂兄就在旁邊呢!和你隻隔一道屏風的!”

陳宜寧大窘,幸好眾人都在說笑,若是園子裏安靜,柳明婭這句話說出口,還不定引起多少人的猜忌呢!

忙扭頭低聲道:“收聲罷,猴戲要開始了!”

台子上鑼鼓聲已經咚咚咚瞧了起來。那猴兒也利索,聽見鑼聲,忙把手心最後幾顆豌豆全部塞進嘴裏,骨溜溜就打了幾個跟鬥!

那跟頭翻得又穩又高,堂下一片掌聲和喝彩聲。

打完跟鬥,那婦人笑著朝台下作了個揖,朗聲道:“奴家這猴兒耍猴戲已有五年了。今日貴人雲集,我讓它表演個拿手的,讓各位貴人主子開心逗樂一番罷。”

說著,命她兩個徒弟搬來幾個木架子,木架子上套著鐵圈,纏著火線棉,婦人手裏拿著一根燃燒的火折子,笑道:“這猴兒的拿手技是鑽火圈。請各位貴人主子看清楚了,待會兒若是滿意,還請給些掌聲和喝彩。”

鑼鼓轟鳴,婦人將火折子在那火線棉上一燎,火線棉便“刺啦”一聲,一下子全部燃了起來,四個鐵圈瞬間變成了火圈。

那猴兒穿著錦袍,大模大樣的站在火圈旁邊,目光頗深沉,似乎在研究怎麼鑽才合適。

陳宜寧用紈扇捂住嘴輕聲一笑。藍袍玉冠,猴兒這身打扮,還真是像極了某人!

堂中正安靜,陳宜寧的聲音雖不大,屏風旁那個端凝不動的藍色身影卻倏的轉過頭來,隔著薄薄的絲繡屏風,朝陳宜寧這邊看過來。

陳宜寧臉頰瞬間火燒一般熱了起來,忙斂了笑容,正襟危坐,眼睛完全不敢朝屏風上看。

可那該死的身影卻偏偏一直扭頭看過來,隔著屏風,也熾烈得要把她融化一般!

陳宜寧又羞又惱,索性用紈扇遮住右邊的臉頰,專注的朝台上看去。

台上,夫人幫猴兒把錦袍撩在腰間,那猴兒翻了幾個跟鬥,便身手敏捷的朝火圈裏跳去!

一個,兩個,三個,三個火圈都被它利索的翻了過去。

堂中頓時掌聲雷動,喝彩聲叫好聲連成一片,戲園子的屋頂都快被掀翻了!

那猴兒似乎從沒見過這等陣仗,被嚇了一跳,停在第四個火圈前不鑽了。

婦人好說歹說,又喂它吃了幾粒豌豆,猴兒才怪叫一聲,打了個跟鬥朝火圈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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