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咬傷(1 / 2)

陳宜菡得意一笑:“有什麼古怪?不過是她怕我不收熏香,特意尋個華麗的盒子,哄我收下罷了!凝霜,你把那熏香給我扔得遠遠的,一絲氣味也不要讓我聞見!”

凝霜想了想,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便點點頭,將那熏香用銀夾子夾起來,拿棉紙包了,遠遠的扔到院子外的樹叢裏。

陳宜菡得了檀木盒子,如同得了寶貝一般,心道,等嫁進周家後,將這盒子擺在妝台上,倒是一件頗體麵的嫁妝。

陳宜寧帶著琥珀和綠桑正要回秋爽齋,陳宜月帶著秋菊正往榮華齋走過來,見到陳宜寧忙笑道:“妹妹,你也過來給母親請安了?看來我還是比不上你有孝心,母親說不用日日請安,我便偷了懶。妹妹你卻起的早。”

陳宜寧頑皮一笑:”我不過是來榮華齋蹭些子點心吃罷了。姐姐既來了,少不得再陪姐姐過去吃幾塊。”

二人帶著丫鬟說說笑笑的進了榮華齋。陳宜月給周氏請了安,剛坐下來吃了半盞茶,趙媽媽過來通報道:“夫人,勇毅侯府的季淵季大將軍拿了帖子求見,老太太讓您去花廳呢!”

一聽見季淵的名字,陳宜寧和陳宜月臉色都微微一變。

陳宜寧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些期待,又有些煩亂,想了想,方咬著唇瓣道:“母親,您既然有事,我和姐姐便不打擾了。”

說著,拉了陳宜月的手道:“姐姐,不如你去我院子裏坐坐?我院子裏的天竺早上又開了一朵。我叫綠桑給你剪幾枝帶回去插瓶可好?”

陳宜月心中自然是想見季淵的,聽陳宜寧喊她一起回去,心裏就有幾分不樂意,轉了轉眼珠,笑道:“妹妹,咱們也好些日子沒見到祖母了,不如一起隨母親過去看看她可好?”

陳宜寧心中一動,看了陳宜月一眼。隻見她笑得一片坦誠,似乎真的是想順道去看望老太太一般。

隻是,她的臉頰上,卻微微有兩團暈紅。

陳宜寧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陳宜月想隨周氏一起去花廳,怕是想見到季淵吧?之前在馬車上,陳宜月告訴她,季淵對她有幾分喜歡。現在看來,怕是陳宜月自己也有幾分動心了罷?

陳宜寧咬住嘴唇,心中竟微微有些酸意。

“既如此,那姐姐便跟母親一起去罷,我就不去了。”陳宜寧壓住心中的那點不舒服,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溫和。

周氏卻攜了陳宜寧的手道:“你也去瞧瞧你祖母罷!今日有外客,她定不會掃了你的麵子。況且,季將軍跟咱們以後也是親戚了,順便見見,也是無妨的。”

陳宜寧奇道:“母親,以後也是親戚,這話怎講?”

周氏笑眯眯道:“你表姐鬱菁,跟季家二房的長子定親了。臘月就要過門了!”

陳宜寧大吃一驚:“表姐定親了,我為何不知?”

周氏笑道:“鬱菁是個貞靜含羞的性子,你還要她敲鑼打鼓來告訴你不成?我也是前日才知道的。”

陳宜月眼睛一亮,忙問道:“母親,聽說季家十代豪貴,富可敵國,想必二房也是極富貴的。鬱菁姐姐果然好福氣!”

周氏聽了,臉上的喜色卻淡了幾分:“季家雖富貴,府中關係卻頗複雜。季有四房,兩房嫡子,兩房庶子,都在一起過活,也不曾分家。這盤根錯節的,季家的媳婦,可不好當啊!”

陳宜月忙道:“便是再盤根錯節,左右管好自己房裏的事便好了。我瞧鬱菁姐姐這婚事是極好的。”

周氏有些意外的看了陳宜月一眼。陳宜月平時都柔弱乖順,今日怎的如此多話了?

陳宜月話一出口便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多嘴了,又見周氏掃了她一眼,心中更是後悔,怎的今日聽到季淵要來,便有些得意忘形了。

忙低了頭,紅著臉道:“母親,月兒多嘴了。月兒聽到鬱菁姐姐定親了,心中為姐姐高興。”

周氏心裏的一點不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想到陳宜月的年齡,便在心中暗暗點點頭,是該趕快為月丫頭尋門親事了。已經及笄了。再不定親就有些晚了。

陳宜寧卻壓根沒注意到陳宜月和周氏之間的暗湧,她心中正暗暗驚詫,前世,周鬱菁嫁給了巡鹽禦使,一直隨著夫家外放在江南一帶。沒想到今生,周鬱菁竟然會嫁進季家!

不過,季家二房的長子季瀾,倒不失為一個好的夫君人選。季二老爺也是季家嫡子,走的是文官之路,一直頗得皇上器重。季瀾人品和才貌也都還算不錯。

“寧兒,走罷!”周氏攜了陳宜寧和陳宜月的手,又帶了丫鬟婆子,朝花廳走去。

陳宜月猜到季淵這幾天要過來還帕子,今天自然是盛裝打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