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麼(1 / 2)

陳宜寧抬起頭,冷冷直視著拓跋謐的眼睛:“對,我是冷心冷肺!因為我不像你,從小就泡在蜜罐裏長大,從來不知憂愁為何物!”

拓跋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聽陳宜寧這麼說,愣了幾秒鍾之後,他氣得笑了起來:“好!你果然有膽色!本世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嫁何等人物!”

陳宜寧用力掙脫他的手臂,抬眸看向遠處的湖麵,輕聲道:“宜寧想嫁何人,又與世子有何幹係?還請世子讓開道路,讓宜寧過去。”

她的聲音雖輕柔,語氣卻十分淡漠無情。

拓跋謐氣結,發狠道:“你未嫁,我未娶,陳宜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

陳宜寧正要說話,一眼瞟見不遠處正好有兩個宮女提著琉璃燈走過,忙提高聲音道:“姑姑,請問太液池怎麼走?”

宮女知道是中秋家宴的貴賓,忙笑著走過來為陳宜寧指路。

陳宜寧看也不看拓跋謐一眼,向宮女道了謝,便朝太液池走去。

礙於宮女在旁邊,拓跋謐也不好再為難陳宜寧,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滿腹的怒氣和不甘無處發泄,隻好一拳狠狠的砸向身邊的柳樹。

眼見太液池邊更加熱鬧沸騰,想必是皇上和皇後已經到了,陳宜寧加快腳步,穿花拂柳,朝太液池走去。

剛走到一棵大樹旁,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猛的將她拉進了樹下濃黑的陰影裏。

陳宜寧大怒,冷聲道:“拓跋謐!你究竟要做什麼?!”

“拓跋謐?你叫的還真是親熱啊!方才和他一番糾纏還不夠?現在心裏還在回味麼?!”季淵的聲音帶著三分陰冷,七分怒氣,直衝陳宜寧的耳膜。

陳宜寧渾身一震,猛的抬頭朝身邊的男子看去。

季淵正低頭俯視著她,陰影中,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道他渾身因怒氣而繃得緊緊的。

知道是季淵,陳宜寧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起來。

拓跋謐拉著她的時候,她隻有惱怒和屈辱,此刻,內心的情緒卻要複雜十倍、二十倍!

緊張,害怕,害羞,甚至還有一絲絲甜蜜和委屈……

陳宜寧隻覺得喉嚨哽得厲害,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見陳宜寧不說話,季淵怒氣更甚,他握住她的手臂開始慢慢收緊,語氣冰寒得如同地獄閻羅:“你既然早已和拓跋謐暗通款曲,當初為何還要拒絕皇上指親?陳宜寧,你欲擒故縱,是要享受將男子玩弄於股掌的快感麼!”

欲擒故縱?陳宜寧懵了,季淵的話,字字句句都如鋼刀,將她一顆五味雜陳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她挺直背,眼睛中的慌亂和羞澀褪得幹幹淨淨,語氣比季淵更加冰寒:“堂堂虎賁將軍,竟也背後偷窺別人,真是可笑可歎!”

季淵心中又痛又怒,隻覺得一股酸水順著心髒流到了頭頂,整個人都快瘋了。她為何不否認和拓跋謐之間暗通款曲?為何隻是指責他偷窺於她?

他本以為她對自己是有情意的,如今看來,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

北狄苦戰,無數次生與死的邊緣,他眼前晃動的都是她的一顰一笑。日日夜夜,從無間斷。

北狄王派來使者,親自與他會談,隻要他肯娶七公主,狄人退避五十裏地,北疆從此海晏河清。

他頂住所有的壓力,告訴世人,今生今世,他隻想娶陳宜寧一個。

可如今,他親眼看到,她和拓跋謐拉拉扯扯!他的手臂,竟敢拉住她!她的半個身子,幾乎都在他的懷裏!

“我若不偷窺,豈不是要錯過一場好戲?!”季淵承認自己嫉妒得快要發狂了!陳宜寧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讓他渾身積蓄的怒氣和妒忌再也控製不住,一把將陳宜寧拖進自己懷裏,用手臂緊緊鉗製住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