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問你(1 / 2)

幾輛馬車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時趕到了明月山莊所在的山穀,梁國師早派了幾個得意弟子守在峽穀口,見了陳家的馬車,一個十五六歲一身短打扮的男子走過來笑道:“大師兄,你們可到了!陳家大老爺和老太太已經先進山莊了,師父讓我在這裏守著等你們呢!”

季淵大笑走過去,大掌親熱的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少喬,幾個月不見,你老成了許多。回頭我考校考校你的功夫,看看有沒有長進。”

這男子是梁國師的三徒弟,名叫範少喬,是梁國師的關門弟子。與季淵感情十分親厚。

一行人接了陳家的女眷到了明月山莊的正廳,梁夫人和梁國師忙迎了上來,梁夫人拉著陳宜寧上上下下看個不停,笑得無比欣慰:“寧兒出落得越發美貌了。”

誇了一番陳宜寧,猶嫌不夠,拉著周氏道:“淵兒真是有福氣,能把寧兒娶進門。照我說呀,這兩個孩子到底是有緣分,如今親上加親,真是再好不過的。”

陳宜寧臊的滿臉通紅,偷眼朝季淵掃去,見他雖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忙著和梁國師講述路上的經曆,嘴角卻隱隱漾起兩個小小的酒窩,便知他一直在偷聽這邊的動靜,心中不由一蕩。臉頰愈加燒紅起來。

周氏和梁夫人說了兩句,便問道:“姐姐,老太太如何了?她病體沉重,這一路顛簸,隻怕身子愈發不好了。”

梁夫人斂了笑容,目光頗有深意:“老太太剛到明月山莊就昏迷了,我用銀針封住了她的穴道,吊住她一口元氣不滅,今夜應該能安全度過。”

周夫人嚇了一跳,忙道:“竟如此嚴重了麼?”

梁夫人見周圍都是自己人,也不避諱,直接道:“老太太這病,並不是普通的年老體弱。她曾被人下過毒。”

周氏驚得臉色煞白,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姐姐,這,這是如何說?老太太在府中地位極高,誰敢對她做這種事?”

陳宜寧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麵色淡然如一汪清潭,並無半分訝異。

季淵眸光微閃,看了看驚訝激動的周氏,又不動聲色的看了陳宜寧一眼。

梁夫人搖搖頭:“這事想查也容易,老太太的毒,是從頭皮發散到全身的,隻要審問她身邊貼身梳洗之人,抑或誰曾給老太太送過頭油梳子之類的,便可知了。”

陳宜月送陳老太太刨花水和烏木梳子的事周氏並不知道,搜索枯腸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好扭頭問陳宜寧道:“寧兒,你一向聰敏,你好好想想,老太太生病前可有人送過頭油梳子之類的東西給老太太?”

陳宜寧睫毛微微一顫,右手捏緊手心的帕子,輕聲道:“母親,事情過去這麼久,女兒已經不記得了。”

季淵盯著陳宜寧手背微微暴出的青色筋脈,目光中多了一抹審視和冷意。

因天色太晚,陳老太太又已經歇下了,周氏和陳宜寧見過陳泓,略用了些晚飯,便由丫鬟攙扶著各自回房歇息了。

明月山莊占地頗廣,空房屋多的是,梁夫人早叫傭人打掃了出來,主子們都有單獨的院落。

陳宜寧和翠屏碧雲一起伺候著周氏梳洗躺下了,方帶了翠屏,提了一盞羊角風燈,朝隔壁的院落走去。

剛走出院門,季淵高大的身影攔在了眼前:“陳姑娘,我有話問你。”

陳宜寧掃一眼他身上單薄的錦袍,眉尖一蹙:“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天寒風冷,早些回去歇息罷。你胳膊上的傷,睡前最好再上一遍藥。”

季淵不說話,也不動,隻深深的看著陳宜寧。夜風將他錦袍的下角吹得獵獵作響,他卻毫無半點離開的意思。

陳宜寧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隻是有些懊惱的咬住嘴唇,她剛才的話裏,關心的意味未免太過明顯。

果然,翠屏眼中滿是笑意,後退兩步道:“姑娘,我先進去了。一會兒叫將軍送您進來罷!”

說完,竟然連羊角風燈也忘了給陳宜寧,自顧自提著燈籠跑了。

陳宜寧瞪季淵一眼,賭氣道:“要說什麼快說罷!”

雖已定了親,聘禮也換過了,但孤男寡女深夜獨處,說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季淵深吸一口氣,聲音沒有半分溫度:“陳老太太中毒一事,是你做的麼?”

陳宜寧腦中轟隆一聲巨響,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

季淵為何會這樣想她?對自己的親祖母下毒,虧他想的出來!難道在他眼中,自己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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