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萌月那丫頭摸到了林銳身邊,壓低嗓音說:“爺爺說:你小子給老子安分點,別他媽瞎胡鬧,這件事跟以往不同,不管你跟那妮子有啥關係,今後趕緊撇清。”傳完原話,她便鬼頭鬼腦地打量林銳,問道:“你跟童姐姐啥關係?”
警告嗎?
林銳微笑揉了揉梁萌月的腦袋,“婚禮要開始了,快回去吧,替我轉告梁老,好意心領了,感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
“裝什麼大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童姐姐有一腿。”
聽這話,林銳差點沒愣住,現在的孩子真他媽早熟。
梁萌月嘟囔著回到梁老身邊,後者大有深意地回頭瞪了林銳一眼,透著怒意,像是最後通牒。
婚禮進行曲忽地響起,一對新人緩步走進教堂,臉上洋溢陽光燦爛般的微笑。
真也好,假也罷,就算做戲也得走完。
那個曾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今天成了別人的新娘,林銳心裏說不出是啥滋味,明明很平靜,卻又感覺莫名難受,像被針紮,又似被鐵錘敲擊,說不出的想要逃離。
然而,他不僅要麵對,還要在這裏討回公道。
新娘,童欣!
新郎,淩皓!
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潔白的婚紗,黑色整潔的西裝,簡直宛若王子和公主。
當看見淩皓的第一眼,鄭婉雪麵色徒然驟變,十指交叉握緊,驚慌地低下了頭,不敢讓那個男人發現自己的存在,似乎她就該永遠藏在黑暗中,見不得光。這一刻,她隱隱意識到林銳要做什麼了。
害怕、恐慌、驚懼,種種情緒填滿身心,身體忍不住地輕顫。
一隻手掌忽然握緊了她十指相扣的手,輕聲道:“姐,你早就知道真相了,是吧?”
鄭婉雪顫抖更加厲害了。
“既然知道,又為什麼要逃避?鄭叔的死,你的冤屈,難道就不該討回來?”林銳的嗓音清脆而沙啞。
“他……他們位高權重,我們惹不起,小銳,算了!”口吻近乎哀求,鄭婉雪甚至不敢抬頭與林銳對視。她也是在孫誌天某次喝醉後得知的真相,陳亞昆下的藥,背後的人更不是她能惹的。
她能怎樣?隻有忍氣吞聲,隻有繼續裝作傻子!
父仇不能報,冤屈無處申,當初有一半是為孩子考慮,後來又是不希望林銳為她做傻事,今時今日卻瞞不住了。
“位高權重?惹不起?”林銳雙瞳陰鷙,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威高權重就能欺負人了?有權有勢就能為所欲為了?後台硬就能目中無人了?這天下,不是他一個人的,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而陳亞昆已見閻王了。”
不羈而又狂傲,桀驁不馴是他的本性,縱然將天捅個窟窿,他也在所不惜。
因為弱小,就該順從?
不,他永遠不會低頭,永遠不會順從!
犯我者,不留情,除之!
愛我者,情義堅,恒愛之!
鄭婉雪聽聞陳亞昆死了,眼淚竟忍不住流了下來,顫抖的身體變得僵硬,表情激動而暢快,真想放聲大笑、大哭,可她忍住了。
婚禮緩緩進行,神父慈愛的嗓音回蕩在教堂裏。
“淩皓先生,您願意娶童欣小姐為妻嗎?”
“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