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總要還的,人在江湖飄,哪兒能不挨刀?”白毛偏頭輕甩白發留海,透著淡淡幽怨的眼神平靜而又釋然,“或許,該到我還了。”
下一瞬,他的眼又迸射出寒芒,凶光畢露,猙獰地凝視林銳。
“當然,如果你死了就輪不到我還了,所以為了我的明天,為了我的女人孩子以及家人,你今天……必須死!”白毛手一揮,“殺了他,裏島就是我們的,誰殺了他,誰就坐堂!”
一柄柄片刀綻放寒芒,喊殺聲在這清晨的巷子裏轟然爆發開來,眾提刀小弟往前猛衝,奔殺林銳。
海豹之死是個引線,白毛也隻是幕後人手裏的一顆棋子。
林銳不知幕後人到底在想什麼,但此情此景下,他隻能緊握短小的銀刀往前衝,身形閃掠,直奔白毛殺去。
獨自一人麵對百來號敵,就算他再強再厲害也會被耗死。
血花在清晨的陽光下綻放,林銳每邁出一步都會掀起一陣寒光四溢,狹小的巷子裏給他帶來最大的掩護,一次麵對的敵人並不多,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灰色運動裝染血,一人一刀,一步一血濺,他整個人如同浴血而狂的魔神,黑發飄逸,衣袂在風中拂卷。
“殺!”
低喝不斷,怒吼瘋狂。
委托成了血戰,怎料卷入陰謀之中,不斷麵對生死危機,若不是他有武衛局的身份,恐怕早被拘留看管了。
林銳當真狂猛而又強大,步法詭異飄忽不定,身形移動就宛若鬼魅般無法捕捉,他真的憑一己之力打的敵人不斷後退。
腳尖點地,縱身躍起,冰冷的銀刀刺入一人左肩,而他的後背卻被砍出一道淺淺的豁口,辣乎乎疼痛。
“你……必須死!”白毛舉起了手中的槍,黑洞洞的槍口透散出死亡氣息。
麵對槍口,林銳瞳孔收縮,忽地爆發如閃電般的速度,身子微躬,整個人如獵豹般彈射出去,眨眼就殺退敵人,衝到了白毛麵前,揮動銀刀森森斬出。
“嗤……”
銀刀劃破長空,弧度絢爛,在日光下爆發冰冷而平靜的光。
“砰!”
酒吧後門這時被人踢開,毛微瀾跨步跳了出來,一見巷子內血雨腥風的情景,整個人先是一愣,旋即便看見白毛舉槍對準林銳扣動扳機,她心頭震驚之下迅速從腰間掏出配槍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銀刀劃破白毛手腕的皮膚,然而他也扣下了扳機,“砰”地一聲,冷冰冰的子彈飛射而出。
“完了!”林銳心中暗歎,整個人卻於下一秒愣住當場,白毛手裏的槍打出的居然是膠子彈,擊中他的腦門,卻隻傳來辣乎乎的痛感。
同時,真子彈從毛微瀾手裏的槍口飛射,洞穿了白毛左胸,一抹血花綻放,他口吐鮮血,眼裏充滿驚恐和不解,真槍怎麼變成了仿真槍?!
“這……假槍?!”林銳傻眼,臉色緊接著陰沉下來,他被玩了,白毛同樣被騙了,這在幕後人眼裏或許隻是一場簡單的遊戲,“媽的!”
在那瞬間,他真的汗毛倒豎,認為自己完蛋了,何曾想在鬼門關外徘徊一遭又回來!
白毛倒在血泊裏,瞪著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然而卻沒人能回答他心中的疑惑,人已漸漸沒了氣息。
“砰!”
毛微瀾對天鳴槍,震懾了眾提刀小弟,他們見白毛被擊斃,一個個瞬間失去主心骨,又麵對槍口,一個個開始往後退,丟棄片刀跑出了巷子。她走上前查看了白毛的情況,心裏沉重。
“我沒殺人!”林銳條件性地後退道。
毛微瀾沒回答,撿起仿真槍打量幾眼,暗罵道:“連我都敢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