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回想一下便心裏有數。從她進酒吧被圍,再到出後門碰巧看到白毛舉槍,這一切發生得未免太巧合了。
不等警察來處理現場,林銳就想離開,可不能在這兒耽擱時間。敵人對這裏的情況了如指掌,附近肯定有人監視,如果運氣好,說不定真能撞見。
“站住,”毛微瀾低喝,“海豹死了,白毛也死了,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我沒殺人!”林銳撇嘴,毛微瀾臉沉如水,白毛的確是被她擊殺,卻沒想到那居然會是把假槍。
“事情不查清楚,你別想再出來!”一連發生幾起命案,毛微瀾頭大如鬥,一旦報告上去,整個裏島分局都會受牽連。
這時已經有警察聽到槍聲衝了進來,林銳眼珠子一轉,道:“想破案就跟我走,去晚了,說不定又要多死一人!”
話語間,林銳頭也不回地往巷子深處跑去,毛微瀾猶豫數秒便急忙跟上。
出了巷子,脫掉外套扔掉,林銳穿長袖T恤坐上出租車,在毛微瀾的幫助下,很快便查出冬仔租住房的位置。
冬仔,是唯一知道線索的人,也是現在唯一能證明林銳清白的。
很快,兩人便來到一老式小區,這樣的地方在港城並不多見,已算是最老的棚戶區。
走進這裏,魚龍混雜,林銳在毛微瀾帶領下來到某樓房二樓,敲響冬仔家的門,卻不見裏麵有任何動靜。
“讓我來!”林銳拉開毛微瀾,很粗野地抬腳踢在門上,砰一聲便把老式門給踢開。
兩人望向屋內,但見裏麵亂糟糟的,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桌子上全是酒瓶,地麵堆滿了垃圾。
屋子內的采光不好,毛微瀾踏進屋裏剛想開燈便被林銳攔住,“別動!”
不對勁!
他聞到了血腥味,又晚來一步嗎?
毛微瀾皺眉,下一秒卻聽到冷冰冰的沙啞嗓音從臥室傳來。
“遊戲好玩嗎?”
林銳不敢有所舉動,生怕對方又玩什麼花招陷阱,“你是誰?”
“我是誰?嗬,很久沒人這樣問了,你可以叫我……死神!”
死神組織的老大?!
林銳心頭更加緊張,表麵卻不動聲色,而毛微瀾似乎也察覺到對方那龐大的壓力,冷汗從額頭冒出的同時也拔出手槍,隨時能開槍射擊。
“你殺了我的人,血債該用血償,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下一次就是真槍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恐懼,死神不容欺騙,你不會死,卻會在生與死中煎熬!”
林銳冷笑道:“恐怕你沒十足把握能殺我吧?”
“嗬……”死神在臥室裏發出猖狂的冷笑,“那兩個女孩隻是自作孽的廢物,去黔城殺你的更是廢物中的廢物,他們死便死了,技不如人,但你的命已上了死神名單,逃不掉……”
沙啞的聲音越來越飄渺,似乎正慢慢遠去。
林銳衝進臥室,發現冬仔已倒在血泊裏,毛微瀾聽了死神的話便醒悟過來,臉色卻同樣難看。
下午。
林銳被帶往警局重錄口供,當他走出來時,神情疲憊。
第一次委托便那麼曲折,雖然白毛和海豹都死了,卻不是他所殺。說不上完成,也算不上失敗,但他內心還是生出了強烈的挫敗感。
“遊戲嗎?難道幾條人命就隻能算作一場遊戲?”
他憤懣、憋屈而又不甘,下意識攥緊拳頭,咬牙邁步走進黃昏,消失在燦爛的金色光芒中。
“等著吧,管你死神也好,魔鬼也罷,老子鐵定滅了你們!”